取缔犯罪温床还是侵犯言论自由,Telegram创办人被捕意味着什么?

更新:
2024年08月31日 09:56
取缔犯罪温床还是侵犯言论自由,Telegram创办人被捕意味着什么?
毁誉参半的Telegram最近因创办人杜罗夫遭提控成为全球焦点。(路透社)

红线该划在哪里

说起Telegram,你想到的是什么?

是聊天工具,还是常常在新闻中看到又和某某犯罪活动扯上关系的那个通讯平台

一直以来,Telegram的评价非常两极,支持者认为它守护了人们的言论自由,反对者则批评它纵容了各种非法活动。

最近,法国当局正式起诉Telegram创办人杜罗夫,再度把新科技时代最尖锐的其中一道问题摆上台面:

“在保障言论自由,与保障人们免于受到犯罪行为伤害之间,该如何取舍?”

法国政府指控杜罗夫什么罪名?

法国当局指控杜罗夫的罪名落落长,包括未能遏制儿童色情图像、极端主义等非法内容的传播,以及共谋贩毒、诈骗和洗钱,并指他拒绝和当局合作交出相关信息等。

换个说法,就是要杜罗夫为旗下Telegram平台放任犯罪活动负责,他的纵容导致了相关犯罪活动透过平台“开枝散叶”。

法国政府开的这一枪,或进一步在全球范围引发连锁反应,将Telegram和其他通讯软件在全球范围置于更严格的监管,以防止犯罪活动通过这些平台开展。

有者认为,这是公权力对言论自由的侵犯和干预,但Telegram长期游走灰色地带,成为犯罪温床也是不争的事实,因此也有人对此表示欢迎。

杜罗夫
杜罗夫遭法国政府提控,并限制出境。(路透社)

Telegram是把双刃剑

过去,Telegram一直以其加密功能作为卖点,强调能保护用户的隐私,防止政府或任何人看到用户的对话。

Telegram也试图凸显出该平台和与WhatsApp、脸书等西方社交通讯平台不同,不会为了商业用途而剥削用户的个人资料,是个“中立”的替代选项。

因此,Telegram吸引了大批对西方通讯平台反感的用户。

在一些独裁国家,其标榜的加密功能,更被反对者视为躲避独裁政府监视的利器。据统计,Telegram目前有超过9亿用户。

但加密功能也是把双刃剑,这同时意味着色情、洗钱、恋童癖甚至是恐怖分子等犯罪活动,也能在Telegram上自由交流。

在新加坡也不例外,这里的Telegram也充斥着黄赌毒骗。各种非法活动和灰色产业在Telegram横行霸道,成为犯罪温床。

韩国最近也因为Telegram聊天室流传深伪色情内容而引发舆论哗然,据统计,近三年来的受害者当中有近六成是未成年人。

而韩国警方也批评,Telegram等平台很少协助当局取证调查,往往使执法行动功亏一篑,让Telegram的黑历史再添一笔。

非法电子烟
Telegram被喻为犯罪温床,图为本地违法售卖电子烟的群组截图。(互联网)

加密功能并非Telegram独有

事实上,加密技术并非Telegram独有。

包括新加坡人熟悉的WhatsApp在内的通讯平台也都有端对端加密功能。

端对端加密指的是信息仅在发送者和接收者面前以解密形式出现,意即只有发送者和接收者能看到信息,保障了双方隐私。

值得一提的是,尽管Telegram以其加密功能为卖点,但有不少资安专家指出,相对WhatsApp预设的端对端加密功能,Telegram的相关功能必须手动启动,后者的信息传递其实根本不如对外所宣传的那么“私密”。

端对端加密功能只限于发送者和接收者双方的信息传递加密,而不少犯罪素材,如性剥削内容、非法商品交易等在Telegram上都是以群组聊天或频道的形式传播,是公开的。

《纽约时报》指出,这或许是Telegram被法国当局盯上的原因。

无论如何,Telegram创办人被控开创了先例,让各通讯平台的加密性质再受考验,未来各通讯平台可能受到更严格的政府监管,因此,包括拥有WhatsApp的Meta以及其他主要科技公司,或将随着这场官司进行,选择站到竞争对手Telegram的同一阵线,为捍卫私密通讯发声。

过程中,势必还会一番激烈辩论,在隐私与打击犯罪之间,究竟该如何取得微妙平衡;各国政府的手,究竟能伸到什么程度?

WhatsApp
WhatsApp的对话具有端对端加密功能。(路透社)

对Telegram用户,乃至其他平台用户来说,在这场维护法治与保障个人隐私的拉扯之中,也将定义人们未来在科技平台的私密交流究竟有多“私密”。

杜罗夫今年3月接受英国《金融时报》采访时曾表示,

“除非用户跨越红线,否则我不认为我们应该控制他们表达自我的方式。”

在保障言论自由与打击犯罪之间,那条微妙的红线究竟该划在哪里?

杜罗夫如今或因没有划好那条红线而身陷囹圄,法国当局的行动会不会在全球各地引起滚雪球效应,值得进一步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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