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9月18日)一则新闻出街后,红蚂蚁就收到好些教师朋友们的短信息,表示终于得偿所愿,可以松一口气。
这则新闻就是教育部长陈振声在教育部工作蓝图大会致辞时,宣布了一系列减轻新加坡教师工作量的政策。
陈振声也明确发话,必须为教师与家长之间的沟通“设定界限调整期望值”,划分出哪些属于教师应该做和不该做的工作,哪些属于他们需要做或者家长期望他们做的。
陈振声指出,是时候提醒家长尊重教师的个人时间,让教师有充分时间休息。
简单总结就是:
教师今后无须提供个人手机号码给家长;
教师应该用学校的电邮和电话与家长沟通;
在“学校工作时间”以外,教师无须回复家长的询问,除非是紧急情况。
陈振声用了一个英文单词Reasonable(合理)来界定“学校工作时间”(School Hours)。
他指出,教师们一般早上7点半就开工。
“在平常的工作天,如果不是紧急情况,下午5点过后,你(教师)就不必回复(家长)关于儿子明天应该穿棕色还是黄色的T恤衫?对吧?那些问题并不重要。”
他补充说,一名教师的义务有两大块:关爱学生 + 帮助学生成长。
教师关爱学生的义务,不应该压制住教师帮助学生成长的义务。
“我们必须区分出哪些是重要的,对于重要的事项,我们自然倾全力来应对……至于那些不那么重要的事情,我们可以慢些处理、用不同方式去解决。”
家长提出哪些无理要求?
红蚂蚁有不少教师朋友经常在晚上十一二点,接到家长发短信询问隔天有没有听写,孩子需要带哪些课本去学校。
更离谱的是,有些家长会发短信向教师倾诉工作场所或家里发生的情况,甚至问教师该如何管教年纪大了却目无尊长的孩子,该如何让孩子对读书产生兴趣?
“有时候我们真的变成知心大姐(Aunt Agony)在帮家长排忧解难。”
不少人今天也匿名在论坛上分享一些“恐怖新加坡家长”所提出的无理要求。
“我太太是教师,一位母亲曾要求她每天汇报孩子当天做了什么、学到什么、如何能学得更好。这份‘报告’必须每天晚上10点钟准时通过短信发给她。”
“有一名家长三更半夜发短信息来投诉,为什么她的孩子的脸没有出现在学校网站上?学校既然只选出三名学生来当模特儿,她的孩子为何没被选中?”
“我有些学生会在晚上发信息要我立即打电话给他们的父母,解释为何他没被选中进入某些计划。其实这完全可以等教师有空时再通过电邮沟通,但家长就是要立即得到解释。”
“虽然学校早就发出通知,但一名中三学生的家长还是在晚上发短信问我,明天种族和谐日她的孩子可以穿牛仔裤吗?还有一名家长发短信跟我说,我的孩子晚上去补习后忘了把课本带回家,你明天不要惩罚他。”
“一名理工学院的家长晚上8点发短信跟我说有重要的事要澄清,是关于孩子上网课的出席率。我跟家长说明天再答复他,结果对方过不久就直接打电话让我当面回答他的提问,当时已经是晚上9点了。”
教师们超时工作
2021年的一项调查显示,超过八成(80.6%)的受访新加坡教师每周工作时长超过45小时,超出新加坡员工每周平均的工作时长。
(其实新闻工作者每周的工作时数要比教师多出许多……)
同一份调查也显示,当问及对工作抱有什么感受时,最多教师反映的前三种情绪竟然是“难以承受”(56.5%)“沮丧”(39.2%)以及“担心”(21.1%)。认为工作影响身体健康的教师占了62.5%。易怒的情绪、失眠和反复的头痛是这些教师的三大症状。
而教师们列举的繁重工作,就包括“与家长联系”。
问题很可能出在一部分家长直接将教师的手机当成“24小时售后服务热线”,一旦牵涉到自己的孩子,再小的问题也是大件事。
在这些家长看来,他们的询问就是“紧急情况”。身为家长,他们有特权向教师予取予求。
这些家长或许早忘了,一个班级如果平均有30名学生,一名教师若负责三到四个班级,就等于有120名家长能直接联系到教师。即使只有10%家长晚上给教师发短信息,那也是很惊人的额外工作量。
不过也很难责怪家长,他们白天忙着上班,下班后才有时间与孩子相处,一旦有了疑问自然会在“学校工作时间”之外给教师发短信。
这碗水要端平,谈何容易。
只能说,大家的时间都是宝贵的。无论这世道如何演变,人与人之间的相互尊重必须“以不变应万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