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本地生育率不高,但作为小孩教育生涯的首个重要里程碑,我国的学前教育需求仍十分强劲。
今年3月,社会及家庭发展部提供的数据显示,目前本地约有20万个全日制学前教育学额,相较于2012年的9万个学额已超过一倍。
政府有意在2023年,增加多1万个教育学额。
身负培育下一代重任的学前教育工作者,人数的增长显然跟不上这个速度:
本地约有2万3000名幼教教师,2018年则有约1万8000人。
幼儿培育署也刚在上个月透露,过去几年,学前教育领域教师的年均流失率,达10%至15%。
新生学额一年就增1万个,但四年内注入的教职员新血,只占了新进学生的约一半,选择离开的教育工作者也不少。
有鉴于此,政府极度重视学前教育领域的发展,社会及家庭发展部长兼卫生部第二部长马善高上月底就宣布,将检讨该领域的多项政策,以便改善教职员的身心情况。
马善高也宣布,在主要业者学前中心任教的幼教教师,下来两年月薪有望上调10%至30%。
也就是说,到了2024年,幼教教师按各自的经历和工作表现,可赚取2900元至6600元的工资,工作表现越好,加薪幅度越高。
加薪幅度固然吸引人,但现实毕竟还是有些残酷,许多学前教育从业员日复一日忙得不可开交,承受多方面压力,在一些情形下可能连自己应享有的员工福利,也被牺牲掉了。
以下是学前教育工作者面对的几个常见问题:
① 周末继续加班,又要应付家长
一名不愿具名的幼教教师告诉《海峡时报》,由于周一至周五腾不出多余的时间,她一般得在周末加班备课。
也有教师能感同身受,因为她曾经在周末“变相加班”。
这名自称Jane的教师举例说,在某一个长周末,她因没有及时回复来自一名家长的短信,结果对方气呼呼地传来更多短信,甚至斥责她能力不足。
拥有10年工作经验、目前在一家私立学前教育中心工作的Jane坦言,眼看多年来的薪资涨幅“龟速前进”,又得面对来自要求多多的家长,加上工作日常的压力,让她萌生离职念头。
对于雇主有意加薪,她也说,就算加了工钱,也未必能抵消生活成本上扬。
“我难以预见自己下来五年仍继续守着这个岗位。”
为了减轻幼教教师的工作负担,政府日前已特别提及,学前教育中心是否要在星期六运作,是此次检讨工作关注的议题之一。
② 拿MC会被骂,要请假得半年前提出?
疫情期间,如果不小心确诊是否需要拿病假,一度成为国人的“心头乱”。
学前教育工作者也有这方面的顾虑,但他们更关注的是,如果因病缺课,心里可能会感到很过意不去。
幼教教师Nicole Chin过去一年半来,每当身体不适时,内心的挣扎与内疚也油然而生。
她说:
“拿假会对其他教师造成压力。我们一般只有足够的教师来教导每一班,根本没有多余人手代课。”
另一名教师也补充说,她曾听说有教师因病假而被斥责。
她的个人经历则是,如果要用到年假,就必须提前半年向雇主申报。
③ 阴盛阳衰是一道难解的题
说到学前教育,一般人的既定印象是,这是个阴盛阳衰的领域。
实际上也确是如此。
去年,本地有185名男性学前教育工作者,比起六年前增加了63%。
然而,尽管人数上升,男幼教教师的比例依然只占总人数的少过1%。
一名幼儿培育署发言人日前接受本地媒体访问时透露,为配合学前教育学额增加的计划,本地学前教育中心需仰赖男性及女性的幼教人才。
发言人也说,男性幼教工作者的职责不容忽视。
“男幼教拥有不同的优势,能为学前教育中心的教育工作带来不一样的视角……他们也可成为孩子的楷模,展示男性在孩子初期成长阶段所扮演的关键角色。”
幼教人手短缺,中途转业者成“救兵”
追根究底,学前教育领域面对的一个问题与许多领域一样——人手不足。
在竭力挽留现有教职员之际,增聘人手当然也需同步进行。
有趣的是,当局似乎有意在中途转业者中招募新血。
马善高部长指出,学前教育领域必须在2025年前,聘请多3500名教师,而幼儿培育署预计,四分之三的人手增幅将来自中途转业的申请者。
虽然当局没有具体交代背后的考量,但中途转业者的一大优势在于,他们的工作历练丰富,可能比较懂得如何应付一些高压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