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不明白，你们可以乖乖地每半年就把车子送厂维修，叫你们每年来见我一次，每次却要等上三五年，甚至更久。”
说这句话的不是哪位望穿秋水的深闺怨妇，是红蚂蚁的牙医。
平心而论，他的“怨恨”可不是没有理由：2019年的全国成人口腔健康调查显示，新加坡21岁至64岁的成年人当中，有超过四分之三患有牙周病（periodontal disease），近日也有媒体报道，本地每两个孩童中，一个上幼儿园时已出现蛀牙。
牙齿的重要性应该不言而喻，新加坡人却似乎显得对牙齿漠不关心，牙医也懒得看，是哪里出了问题？
两个短板
先看看专家的意见。
新加坡国立大学苏瑞福公共卫生学院院长张毅颖教授在11月20日刊登于《海峡时报》的评论中，指出新加坡口腔卫生体系的两个短板：
- 新加坡缺少一个全国项目，为中学毕业后（大约16岁）一直到60岁的国人提供预防性牙科护理，提醒并鼓励国人积极照顾口腔卫生的宣传或计划少之又少；
- 综合诊疗所的非紧急牙科预约等候时间可能长达一年，加上家庭人均月入超过2300元、只持有社保援助计划（Community Health Assistance Scheme, 简称CHAS）绿卡的成人又无法在参与基本护理合作计划（Primary Care Partnership Scheme, 简称PCPS）的私人牙科诊所享有津贴，因此一般人平时为了省时省钱都不看牙医，必要时只好支付全额费用，到私人牙科诊所看诊。
张毅颖也指出，根据全国成人口腔健康调查结果，每10名新加坡人当中，就有6人没使用政府提供的牙科护理津贴。
他因此认为，知道综合诊疗所提供受津贴牙科服务的新加坡人并不多，又或者是综合诊疗所的预约等候时间太长，让人却步。
口腔卫生问题所带来的后果，可不只是牙齿脱落，造成“讲话漏风”这么简单。
张毅颖说，长期牙龈疾病跟心脏病和呼吸道感染有关联，口腔卫生不佳也会加剧糖尿病并发症，包括肾脏受损等。
忽视口腔卫生的后果既然如此严重，为什么还是有人本末倒置，不惜重本做牙齿美白手术，却懒得定期检查牙齿？
从一般牙科病人的角度来看，人们不愿意定期看牙医的原因可能包括：
- 讳疾忌医：反正自己不觉得牙齿有什么不对劲，就不用看牙医，看了说不定找出一大堆问题，自找麻烦；
- 价格高昂：牙科护理一般价值不菲，单是补牙和洗牙都可能需要上百元，更别说根管治疗（root canal treatment）或植牙等比较复杂的手术了；
- 等候时间：综合诊疗所预约时间太长，等不了那么久，但私人诊所的价格更高，所以只好到了牙齿疼得受不了了才看牙医。
三个建议
价格和等候时间显然都构成了阻碍，因此张毅颖也在评论中针对这两点提出建议：
- 提升新加坡人对口腔卫生的认识：除了加强宣导，还需要不同领域之间的合作，例如儿科医疗工作者提醒家长帮助孩子及早养成良好的口腔卫生习惯，以及企业的人事部在职场上鼓励员工接受牙科检查；
- 扩大牙科津贴范围，涵盖CHAS绿卡持有者，让他们在参与PCPS的私人牙科诊所也能获得津贴，同时减轻综合诊疗所的负担，进而缩短其预约等候时间；
- 将牙科护理融入健康SG计划，并邀请私人牙科诊所加入该计划，以扩大牙科服务网络和统一牙科护理方案。
当然，最重要的一步还是尽早去预约看牙医，如果你已经超过一年没看牙医了，更该尽快预约。
除了保护珍贵的牙齿，说不定还可以避免像红蚂蚁一样，坐在牙科椅上动弹不得又无法回怼时，给牙医冷言冷语一番，你说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