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100个新加坡孩童就有一人患自闭症 自闭儿家长如何为孩子铺路?

更新:
2024年09月16日 21:36
自闭症
漫漫人生路,爸爸陪你走。(海峡时报)

多一点包容,多一份理解

上周末,红蚂蚁在地铁站月台等车时,遇到一对母子。

儿子看起来像个小学生,身体不停地左右摇晃,还不时发出怪异的声音。经过的路人都忍不住回头多看两眼,母亲只能尴尬地微笑示意。

但这微笑背后的心酸,又有多少人能体会?

根据新加坡国立大学医院和综合诊疗所去年针对18个月大的孩童展开的一项研究:

前来求诊的5336名孩童中,自闭症的病发率为1.1%,相当于每100名孩童就有一人患自闭症。

比起2016年每150名孩童有一人患病,似乎有增加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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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画可以帮助自闭症儿童管理情绪。(联合早报)

勿把自闭当顽皮

不过,卫生部澄清,这并不代表自闭症越来越普遍,而是家长对孩子发育迟缓的意识有所提高,及早带孩子接受检测。

43岁的软件工程师Dylan Lau接受《海峡时报》访问时坦言,后悔没有早点发现儿子的病情,错过了早期介入治疗的“黄金时期”。

他说,儿子从小就对风扇和火车情有独钟,但一听到吸尘机或搅拌机的巨大声响,就会情绪失控。

“由于他是第一胎,我和妻子都以为他只是有点顽皮罢了。”

直到儿子跆拳道班上的同学提出反馈,他才察觉不妙,立即带儿子求诊。

自闭症
多观察孩子的行为举止是否异常。(海峡时报)

儿子被诊断患上中度自闭症后,他反而松了一口气。

“我们终于明白为什么儿子会做出那些失控行为。接受了他的病情后,我们才有办法更好地帮助他。”

在医生的建议下,Dylan Lau将儿子从主流幼儿园转到婴幼儿早期介入服务中心。

如今,他的儿子已经11岁,在专为特需学生而设的新光学校(Pathlight School)念四年级。

包括新光学校在内,新加坡目前有25所特殊教育学校,供七岁至18岁的特需学生就读。

过了18岁,毕业后的路又该怎么走?这也是Dylan Lau心头的一块大石。

“特需学校无法为学生安排工作,这个责任得由父母承担。”

“我的儿子毕业后能否找到工作?能否融入社会群体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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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光学校是新加坡的25所特殊教育学校之一。(联合早报)

离开了特需学校 何去何从?

为了帮助18岁以上的自闭症患者培养自理能力,新加坡自闭症资源中心从今年中开始推出“辅助生活与培训计划”,让他们通过三天两夜的住宿体验,练习如何整理房间、洗衣服和准备三餐等家务。

至今已有八人参与培训,28岁的朱峻纬是其中一人。

他在三岁那年被诊断患有自闭症,一向怕火又怕热,从不敢在家里下厨。

母亲戴玉凤担心自己过世后,无人照顾独生子,因此平时会提醒他学做家务。

少了母亲的陪伴,朱峻纬终于鼓起勇气,第一次尝试炒蛋。

“妈妈不在这里,我只好自己做家务。自己动手做早餐后,我现在比较有信心独立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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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了母亲的陪伴,朱峻纬终于自己动手做家务了。(联合早报)

尽管近年来有更多企业愿意聘请特需者,自闭症患者的求职路并非一帆风顺。

毕业于励仁高中的谢淑仪(30岁)拥有记账与会计方面的证书。她在毕业后从事过操作员和销售助理等工作,但月薪只有1000多新元。

谢淑仪告诉《联合早报》,她在工作时偶尔会自言自语,对工作流程也会详细提问。这些都是她自我调适的方式,不料却引起一些同事的误解和反感。

“我不知道如何在工作环境中表现自己,同事也不理解自闭症患者的行为,所以与他们相处得不太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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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淑仪工作时偶尔会自言自语,不料却引起一些同事的误解和反感。(联合早报)

自闭症资源中心主席、中区市长潘丽萍也观察到这一点。她在社媒上直言:

“当自闭症患者过了18岁,不论是资源配对,或学习、生活和工作上的需求方面,都存在明显的缺口。我们必须尽快填补这些缺口。”

不过,从现实情况来看,恐怕要快也快不了。

非营利组织Trampolene创办人陈永发透露,一家从未聘请过特需者的企业,从了解阶段到真正做好聘请准备的过程,通常需要至少一年时间。

社会服务机构SPD(前称新加坡体障人士协会)就业与培训助理总监李惠玲也指出,向SPD寻求援助的求职者当中,有的待业超过一年才找到工作。

由政府机构、企业和社服机构组成的“2030年加强残障服务总蓝图”工作小组今天(9月16日)发表首份报告,建议政府为雇主提供更多资助,加强企业推进“包容雇佣”的能力。

目标是在2030年把包容雇佣的企业增至1万个,其中三成必须聘请超过一名特需者。

下次在外消费时,若遇到患有自闭症的服务人员,请大家给予多一点包容,多一份理解,让他们有机会掌握技能、自力更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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