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交网络上常有女性吐槽说,自己感冒了还能照常上班和做家务,但是家里的男人一旦感冒就变得柔弱无助,只能躺平。
《牛津词典》和《剑桥词典》甚至收录了这样一个词——“man flu”(男性流感),用来描述“男性在患流感或有其他相似症状的情况下,刻意夸大症状的严重性”。
根据《市井词典》(Urban Dictionary),男性流感一词的诞生是专门讽刺男性自怜自爱、无中生有的感冒症状,讥讽男性感觉患上流感时比分娩更痛苦。
无论男女都认为男性天生就比较强壮,女性比较柔弱,而且男性自己也这么认为。譬如,在办公室里给饮水机换水的这种“重任”往往都由男同事承担,因为他们觉得女同事娇滴滴的,扛不起桶装水。
然而,男性的身体素质真的天生就比女性更好吗?还是男人一生病会变得特别矫情,甚至“无病呻吟”?
多项证据表明,男性患呼吸道疾病时,比女性更容易出现严重感染。在冠病疫情初期就出现这种情况,全球范围内男性的住院率和死亡率皆更高。1918年流感大流行期间也是如此。当时男性死亡人数远高于女性。
为什么流感会男女有别呢?原因各说纷纭。
男性免疫系统功能没有女性强?
男性免疫系统功能的确没有女性强,还会妨碍男性康复能力。
动物和人类的研究皆表明,男性和女性的免疫系统真的存在生物学上的差异。
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大学(Johns Hopkins University)分子微生物学和免疫学教授萨Sabra Klein,说:“无论是什么疾病,女性通常会产生或增强更强烈的免疫反应。”
两性之间的差异甚至在感染发生之前就出现了。
女性的免疫细胞能更快地发现外来入侵者,比如病毒或细菌。当识别出威胁时,女性免疫系统会释放更多的炎症蛋白,称为细胞因子(cytokines)。它也会产生更多的抗体来应对病毒和疫苗,这有助于抵抗感染。
Sabra教授说,当然,个体之间也有差异。但女性往往会更快地启动这类反应,更容易激活免疫蛋白,体内也会生产更多免疫蛋白。
美国国家过敏和传染病研究所首席研究员Matthew Memolizh指出,男性比较容易感染病毒,也可以从他们的日常行为来解读。
研究发现,一般来说,男性很少采取预防措施来避免生病,比如戴口罩或洗手。
男性也有更多不利于健康的生活习惯,如吸烟或饮酒,他们更不愿意寻求医疗护理。他们感冒时也比较不愿意吃药,所有这些都会在他们生病时导致更糟的后果。
男女天生基因何荷尔蒙有别?
基因被认为发挥着重要作用。与免疫系统有关的几个基因位于X染色体上,而女性有两条X染色体,男性则只有一条。
因此,宾夕法尼亚大学生物医学科学副教授Montserrat Anguera指出,这些基因的功能(如检测病毒或产生细胞因子)在雌性感染期间会略微增强。
性激素也可能是影响因素。女性荷尔蒙雌激素能激发免疫系统更快速且大规模地抵抗病原体。相比之下,男性的睾丸激素则会抑制人体的自我防御,如抗体的产生。
关于为什么存在这种男女免疫差距的研究很少,但专家表示,这可能归结于进化和生殖。
美国明尼苏达大学生态学、进化和行为学教授Marlene Zuk让认为,
这些差异是作为一种权衡而产生的,在这种权衡中,男性生物学将生育置于长寿之上,而女性则认为"最好是避开疾病,才能留在后代身边好好照顾他们"。
女性生病时比较不会那么难受?
女性天生免疫力比较好,不代表女性生病时就会比较好受。
过去几年的研究发现,女性在出现轻微呼吸道感染症状时,症状最严重的其实是她们。
在一项研究中,科学家故意让健康的年轻人感染流感病毒,结果发现女性出现的症状更多,感觉也比男性更糟糕。
Sabra教授说,这是因为更强的免疫系统在小病来袭时,通常会“火力全开”,女性患者出现的症状自然会更多更严重。
其实我们生病时感觉到的许多症状——发烧、疲劳、充血都是身体免疫系统对感染作出的反应所引起的。
“你需要一个强大的免疫系统,因为它可以帮助你预防疾病,并清除疾病。但如果你的免疫系统过于活跃,实际上也会伤害你。”
免疫系统造成的损害也可能导致症状持续更长时间。
最极端的例子就是,女性更容易出现感染后综合症,如长期冠病后遗症,这可能部分是出于免疫系统过度活跃的缘故。
虽然女性对病毒有比较强的抵抗力,但是伴随而来的却是女性“自身免疫病”的发病率要高得多。
所谓自身免疫病,就是我们的免疫系统出了错,针对自己的细胞成分产生了免疫反应。比如红斑狼疮的男女发病率是1:10,女性的发病率明显更高,就是这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