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据显示,国家图书馆管理局旗下的27座图书馆、新加坡国家档案馆,以及旧福特车厂,年总访客量如今只有1150万人次。
相比之下,2019年的访客量为2670万人次,2017年也有约2600万人次,差距不小。
这是否意味着本地图书馆正渐渐“失宠”,尤其是对年轻一辈的新加坡人来说,已缺乏吸引力?
年轻人不再流行“泡”图书馆?
追根究底,图书馆访客量下滑的一大主因,与阅读习惯息息相关。
去年一项调查揭露,64.1%的新加坡中学生表示喜欢阅读,但数字随着年级越高而下降。
2021年,由国家图书馆管理局主导的“国家阅读习惯研究报告”也反映,2018年有88%年纪介于17岁至19岁的青少年仍有阅读实体书籍的习惯,但到了2021年已减至76%。
本地图书馆因此顺应时代步伐,如今除了能借到实体书,还有电子书选项。
“国家阅读习惯研究报告”研究指出,超过半数(66%)属于该年龄层的青少年,会从网上下载电子书,而41%则表示会利用图书馆管理局的应用借阅电子书。
科技确实能为借书过程带来便利,但却也会让青少年少了阅读的兴趣和动力,例如把大部分时间投入在社交媒体。
被问及哪些事情会阻碍阅读时,青少年的回应包括:花更多时间进行其他活动,如与人交流、玩游戏、购物等;还有人坦言宁可看电视或上网看视频也不愿抽时间读书。
不少成年的新加坡人在学生时期,都会“泡”在图书馆温书、为小组作业找资料,既不用花钱又有冷气吹,环境也安静舒适。
但现在搜寻资料的平台众多,追求仪式感的学生也不一定会把图书馆当成温习的固定场所,琳琅满目的咖啡座、快餐店都是不错的选择。平日下午走访这些地点,一般都能见到这些青少年桌上一杯咖啡和笔记型电脑的景象。
把图书馆定位成社区聚集地
那么,图书馆对新加坡年轻族群来说,还有哪些卖点?
图书馆演变为“打卡景点”,能否促使更多年轻人成为书迷?过去几年,新加坡一些图书馆在设计上下足功夫,2014年开幕的乌节图书馆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图书馆内的书架以弯曲的设计,成功虏获不少年轻人前去拍照留念,一度被网民称为“网红图书馆”。
新加坡博主June Yong最近在一篇名为《千禧一代热爱图书馆,但他们的孩子能否感同身受?》的评论中,探讨新加坡图书馆的变迁。
她在文内发出了一道灵魂拷问:
“摆满书籍、提供实体阅读空间的图书馆,在这个科技时代,是否还有存在的必要?”
她建议说,不妨从社区召集更多公众成为图书馆志愿者,建立志愿者网络后,能强化社区大众对阅读的热爱,比如居民能彼此分享为何喜欢阅读。
说到社区,新加坡近来也出现了一个新趋势:越来越多组屋底层开始设立图书角落。
组屋底层的图书角落
这些图书角落的共同点是,他们都由居民发起,旨在通过培养阅读习惯与邻居建立更紧密的关系。
位于荷兰村一带就有这样的一个图书角落。居民黄嘉琪(音译)在网上看到其他社区发起这样的活动后,决定为自己的社区也打造一个。
她亲自电邮该区议员教育部长陈振声,获得部长批准后,去年8月先是设立一个书架,摆放几本她收藏的书籍。
几个月后,这个图书角落如今已有11个书架、超过5000本书供居民借阅。
另一个位于义顺一带(Yishun Natura)的“迷你图书馆”,则在2020年疫情期间成立,发起人是一名30多岁的妈妈。
她告诉《海峡时报》,她和该区居民会在脸书群组定期更新有关图书角落的资讯,这个图书角落十分受到居民欢迎。
“不断有居民为图书角落捐书,有些人还会提供文具、学前教育教学参考书等,不久前也出现了一个新书架。”
位于大巴窑5巷第35座组屋地层,去年也设立了一个图书角落。
有居民上个月在脸书发贴文介绍,这个社区图书馆的卖点在于,有七成的书籍为中文书籍,很可能是因为该区有较多年长居民,育有孩子的年轻家庭较少的缘故。
“年长居民也捐赠书籍,扩大这个图书馆的规模,令人感到欣慰。这个图书角落也成了这些年长者阅读及交流的空间。”
由民众发起的这些图书角落,其实也是一种情感联系站,让居民通过阅读彼此多了解,促进邻里关系。
假设到图书馆借书阅读的新加坡人已没有以往那么多,这些组屋区图书角落的崛起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毕竟组屋住户们一出家门或一下楼就多了一个富有人文气息,能让居民交流以书会友的社区空间。
国人一直挂在嘴边颇为怀念的甘榜精神,也许就在这种书卷气浓郁的氛围中,慢慢转化成“组屋精神”,将人与人紧紧凝聚,何乐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