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地注册生死程序5月29日起数码化,当局停止发出报生纸,改以电子出生证取代,但新证件的父母资料栏不再显示籍贯的决定引起广大的关注。
《联合早报》在8月6日独家揭露此事,并同时报道学者和会馆领导人的担心,他们唯恐后代华人子弟从此不再重视本身的籍贯,因此逐渐淡忘自己的根。
马来族少数族群巴威安人(Bawean)协会主席费义扎(Faizal Wahyuni)对电子出生证不再显示父母籍贯,也表达同样的惋惜。
公务部门这个行政程序的小小改变,却像是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块小石子。新加坡宗乡会馆联合总会和中华总商会紧急与当局进行磋商,他们也向领导华社联络组的文化社区及青年部长兼内政部第二部长唐振辉,以及社会及家庭发展部兼内政部政务部长孙雪玲反映情况。
民间的惊动想必让政府感受到此事非同小可,不能等闲视之。
内政部长兼律政部长尚穆根说:
“我们也与《联合早报》和8频道等媒体的总编辑对话,以便更好地了解情况。我考虑了会馆、商会以及媒体的反馈后,决定把籍贯资料放回电子出生证。”
这个事件经过一个星期的发酵后,移民局终于8月12日来个政策U转,撤回原来的决定,9月1日以后发出的电子出生证将显示孩子父母的籍贯。
5月29日至8月31日之间申请到孩子电子出生证的家长,可以在9月1日之后重新下载,不必另外付费。
当局“从善如流”,迅速补救失误,网上和民间马上传来一片叫好声,人们的忧虑一扫而空。
尚穆根接受接受媒体访问时表示,当局移除籍贯资料引起人们担忧。
“这些担忧是真实的,必须受到正视。”
他说,当局之前应该说明这些资料其实还保存在Singpass里,不在电子出生证上显示籍贯的理由也应该讲清楚。
这个籍贯风波来得突然,去得也快。原本是令人遗憾的事,平息下来后反而让我们看到这起风波的两点“积极性”。
其一是,新加坡华人社会对籍贯的重视并没有因时代的发展而淡化,尤其叫人欣慰的是,年轻一代也同样重视本身的族群身份。
华族的身份可以因血缘和地缘细分,而找出父辈或是祖辈的老家在中国哪一个省哪一县哪一条村。
其实,现在中国的变化也大,要追根溯源也不是那么容易,籍贯和姓氏可以提供很可靠的线索。
尚穆根表示理解人们非常珍惜和希望继续守护籍贯资料的心情,政治领导人跟人民想法一致,显示政府在对待文化传统课题的态度并没有改变。
其二是,所谓“经一事,长一智“,这次的风波也为公务员上了宝贵的一课,提高了他们对文化传统的敏感性。公务员一次无心的失误伤害了人们的心,应该是他们始料不及的。公务员今后的培训,从此增添了一个学习案例。
唐朝诗人贺知章诗云:
“少小离家老大回,
乡音无改鬓毛衰。
儿童相见不相识,
笑问客从何处来?”
这是人们耳熟能详的儿童诗。
贺知章在天宝年间辞去官职,告老还乡,回到故乡越州永兴(今天的浙江萧山)时,已经是86岁,如此高寿,在古代确实少见。
他离开乡下老家长达50多年,口音却改不了,他对出生的地方一辈子也忘不了,这就是“籍贯”的神奇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