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接2022年的第一天,前一晚倒数的喜悦尚未消退,一早即收到香港宗亲长辈病逝的噩耗。
即使早有心理准备,内心还是猛然一沉。上个月才告别韩国最德高望重的宗长,若在以前凭两者交情都得马上动身香港和韩国跑一趟鞠躬吊唁。
看似“不重要”的事必须停顿
因为疫情,一切都停顿了,许多看似“不重要”的事都必须停顿。
很多朋友分享说人生也好像停顿了,一切清零一样,甚至连回忆都是近乎空白的。
有一个朋友甚至在50岁生日时表示不庆祝,因为疫情下那年不算,得等到生活恢复正常才大肆庆祝。等,等回到过去似乎是每个人的共同愿望。
然而,当时间一拉长,已在疫情中过了一个又一个(将至的)农历新年,我们始终没有把病毒逼退。新名堂的病毒越来越多,一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无助感觉莫名产生。
尤其是当社会的主旋律是尽量正常化、适应新常态或者积极向上,其实那只是理想,相互取暖的正向社会精神迷药,偶然诚实面对自己的弱点还是必要和健康的。
与其避重就轻,不如坦荡和身边家人和朋友分享,全然感受以及适当宣泄偶尔的无助、恐惧、焦虑或不安的不正常时代下的正常情绪。
尤其是偶尔夜深人静时,不免感觉疫情真像一场醒不来的噩梦,醒来还是原封不动,醒来还是动弹不得。然而变动最大的可能是我们自己而不自知。
疫情期间,我不时想起捷克作家卡夫卡的伟大荒诞小说《变形记》:
一个售货员醒来发现自己在床上变成一只巨大的昆虫,惊慌中发现自己的变化之余(然后受困房中被家人喂养),也努力回应新的现实,直到被现实生活消灭。
其实,西方世界在疫情开始之际也有人从各种角度讨论现代小说家近乎先知般的文学视角。小说主人公突然变成昆虫,就犹如我们在现实中被迫忽然接受抗疫的封锁状态(各种封城锁国、隔离上班、上课、就医措施等)以及伴随前所未有的距离感和孤独感。
小说1912年问世后风靡了全球100多年。原来老早预演了隔离的孤独感、与自我认知对抗、与社会对话中虚实难辨的迷离状态,读起来心有戚戚焉。从文学过度到生活,从过去横渡到现在,原来一切都似曾相识,“变”才是唯一不变的定律。文学家老早透视了一切,在作品中揭示了一切。
然而,“变”在当下疫情当中有两层意义,一个是顺应大环境变化,一个是认知我们自身不知不觉中的改变。
第一层改变:周而复始的适应
第一个改变是从上而下强制性的措施。每出现一轮疫情,措施反复在松紧之间游走,我们被迫周而复始的适应着。
其实疫情除了让世界看似停顿之外,更从中产生契机在最深重的时刻候“试验”居家办公,网上授课、网上进行各种商业活动,例如买办和购物等。这其实大大加快我们使用资讯科技,发掘其便利性和发挥其最大潜能。
居家办公的状态利弊有之。有了两年的“实战经验”,未来即使疫情消退,居家办公已然成为一个合理和可行的选择,加大未来工作状态的灵活性和幸福感。
今年初开始,长期居家办公的人被要求回到工作岗位,反而感到有点不适应,可见居家办公十分契合现代人的生活需求。我们甚至可以预料,未来劳资双方可理性审视居家办公和公司办公的比例,及其可行性和合理性,这可能是疫情带来最核心的改变。
虽然网课是未来一大趋势,个人认为对于中小学的孩童,上学的社会化过程可能比学习本身还重要,尤其是对于性格的塑造、合群和社交能力有极大影响。因此,除非不得已,学生还是在学校上课最为理想。
第二层改变:不可能回到我们的“从前”
疫情产生的第二层变化是我们被迫在疫情下不断去适应大环境,真正留下改变印记的是我们自己。这大大提高我们的适应力、应变力和人与人之间,国与国相互体谅和合作的能力。
既然我们不再是以前的我们,我们可能也不需再回到我们的”从前”,或者我们也根本回不去了。
世界彻底改变了,我们在两年期间都有所改变,这些改变可能连我们都还没来得及察觉和总结,在流逝的时光中积累,并催促我们前行。
既然回不去,我们似乎只能积极的总结过去,盘点现在。
尤其是眼前是怎样的未来,还因奥密克戎疫情而看不清,说不明。
有了全球对抗疫情的经历和战绩,我们人类两年都熬过去了,一定能迎接更好、更光明、更无惧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