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10月15日)是国际白杖日(International White Cane Day)。
这个在1964年由时任美国总统约翰逊设立的节日,是为了提高人们对视障人士的关注,宣扬这群人对社会和经济的贡献。
数据显示,截至2023年底,新加坡有超过4万名视障人士。
尽管政府近年来推出不少无障碍设施,协助视障人士在社区里独立生活和安全出行,但一些视障人士接受《海峡时报》访问时直言:
许多公共场所和民众仍无法接受他们的“忠实伙伴”——导盲犬。
法律允许导盲犬进出场所 食客和司机却担心狗毛乱飞
“狗是人类最好的朋友”。对视障人士来说,这句话就更贴切了。
导盲犬犹如视障人士的双眼,时时陪伴在侧,为他们指引方向。
正因如此,新加坡多数店家和公共交通工具都“破例”开放给导盲犬。
根据快捷交通系统法令,除了导盲犬和警犬,其余动物一律禁止使用巴士和地铁。
根据国家环境局条例,小贩中心、咖啡店、食阁和公共食肆也不允许动物进出,只有导盲犬例外。
但它必须戴上注明“导盲犬工作中,请勿打扰”的鞍具,并时刻待在主人身旁。
不过,环境局也允许商家自行决定,是否让导盲犬入店。
患上末期青光眼的Sebastian Quek(49岁)告诉《海峡时报》,当他带着导盲犬Vogue外出,七成的时候都会被公共场所拒于门外。
他举例,最近到一家快餐店用餐时,一名食客上前告诉他,店里不允许宠物进入。
“我向他解释Vogue是受过培训的导盲犬,但他仍坚持要我离开,因为狗毛会到处乱飞。”
Sebastian Quek补充说,一些餐馆听说他有导盲犬,都直接拒绝让他订位;一些私召车司机抵达后看到他身旁的导盲犬,也会直接开走。
歧视事件太频繁 多年来毫无进展?
最广为人知的“导盲犬拒入”风波,要属新加坡残疾女泳将孙锦雯与她的导盲犬Orinda了。
患上杆锥细胞退化的孙锦雯(27岁)曾于2020年和2023年在社媒上发文,投诉Subway快餐店和Rocky Master咖啡座歧视视障人士和导盲犬。
2020年,孙锦雯指Subway职员不允许她带导盲犬进店,还对她大声嚷嚷,坚称导盲犬不获新加坡回教理事会批准。
事后,Subway对该名无礼的职员采取行动,并向孙锦雯致歉。
2023年,孙锦雯带着导盲犬光顾Rocky Master,却被告知只能在户外用餐。
这次,她决定拍下与咖啡座员工对峙的过程,不料视频却在网上引起两极化反应。有部分网民批评她做法偏激,有羞辱员工之嫌。
孙锦雯当时辩解:
“这类歧视事件发生得太频繁了。我能理解餐饮业者需要时间了解导盲犬条例,但这些年来似乎都没什么进展。”
不过,她之后也拍摄视频向咖啡座员工公开道歉,并承认早前的做法有欠妥当。
训练导盲犬需两年时间 费用可高达5万新元
新加坡导盲犬协会总经理罗芊玲认为,与西方城市不同,新加坡人对动物的接受度普遍不高。
“很多人怕狗,平时接触大型导盲犬的机会也较少。”
新加坡导盲犬协会是本地唯一一家为视障人士提供免费导盲犬服务的慈善机构。该协会自2008年成立以来,已成功为13名视障人士培训和配对导盲犬。
罗芊玲坦言,在协助视障人士与导盲犬配对和适应的过程中,也遇过不少拒绝让导盲犬进入的店家。
“大概每五家就会有一家拒绝,理由一般是担心其他顾客不高兴。”
罗芊玲说,导盲犬不是一般的狗,而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工作犬。训练一只导盲犬平均需要两年时间,费用可高达5万新元。
“合格毕业”的导盲犬,除了能帮助视障人士外出上班上学和逛街用餐,也听得懂许多口令,例如“找座位”、“找电梯”等。
遇到障碍或需要拐弯时,它也会引导主人停下,以免发生危险。
不过,新加坡的导盲犬主要来自澳大利亚的培训机构,申请领养的人也多,要找到合适的导盲犬配对绝非易事。
罗芊玲解释,视障人士要领养导盲犬,除了爱狗和擅长使用白杖外,还须证明自己拥有良好的定向行动、生活圈子活跃,而且经常外出。
导盲犬与它的主人也须经过至少半年的磨合期,走路的步伐和速度都要相互适应和调整,才能成为“最佳拍档”。
罗芊玲建议,若在路上遇到导盲犬,可参考以下几项原则:
不要在没通知主人的情况下,随意伸手触摸导盲犬;
不要突然发出声音引起导盲犬的注意;
不要喂食导盲犬,它可能受食物影响而分心,使主人陷入危险;
可主动询问视障人士是否需要帮忙,在获得同意后才提供协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