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刚,你到底在哪里?”
这是中国民众及不少外媒近期不断发出的疑问。
据BBC报道,“秦刚”这一关键词的搜索量在一周内剧增了5000%,甚至比近期闹出丑闻的中国知名艺人蔡徐坤还要热门。
中国突然上演真人版《寻秦记》,原因是照理应是中国各部官员中曝光率最高、最活跃的外交部长,至今已“消失”长达三周。
资料显示,秦刚最近一次公开露面已是6月25日的事,当时他在北京会见了越南、俄罗斯和斯里兰卡的外交官员。
随后,多个理应由外长出席的场合,却都不见“秦影”。
这包括:
- 秦刚原定6月下旬与欧盟国家驻华大使的午餐会被取消;
- 7月4日上海经济合作组织织成员国元首理事会会议,按惯例,秦刚本应陪同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以视讯方式出席,却没有露面;
- 欧盟外交与安全政策高级代表博雷利7月7日至10日的访华行程被临时喊停,中国当局称,欢迎博雷利“在双方方便的时候尽早访华”,但这也被外界解读为是在暗示中国现在”不方便“;
- 7月11日,中国外交部声称秦刚因“健康原因”不能出席在印尼举行的亚细安外长会议;由中共党内地位更高的中共中央外事工作委员会办公室主任王毅“代班”;
- 习近平本周一(17日)会见菲律宾前总统杜特尔特,秦刚也缺席了这场按惯例应由外长陪同的外交活动。
就连最近风尘仆仆访问中国的美国前国务卿基辛格,见了习近平,见了中国国防部长李尚福,也见了中共中央外事工作委员会办公室主任王毅,但就是还没见到秦刚。
“拭目以待”?
台面上的官方说法,至今一直停留在中国外交部在7月11日说的“健康原因”。
在那之后每当中国外交部发言人被问及“秦刚去哪儿”时,已不再提“健康原因”,而是以“不了解你所说的情况”、“没有更多其他信息可以提供”等应付。
中国驻美国大使谢锋于美国时间周三(19日)出席阿斯彭安全论坛被主持人追问秦刚去向时,也只留下了一句耐人寻味的话语:
“我们拭目以待吧!”(Let’s wait and see!)
如果秦刚确实身体抱恙,那病到底好了没有?
如果还没好,为何官方之后不再提“健康原因”,却丢下种种模棱两可的说法?
这无疑更启人疑窦,毕竟中国高官突然从公众视野中消失,真的发生过从此再也“回不来”的前车之鉴。
例如2018年时任中国公安部副部长、国际刑警组织主席孟宏伟突然神秘失踪,事后官方证实他涉嫌“收受贿赂、涉嫌违法”遭调查。
2012年,则有重庆市副市长王立军因卷入和时任重庆市委书记薄熙来的权力斗争,突然孤身闯入美国驻成都总领事馆。当时重庆当局的说法是王立军因健康问题,正在“接受休假式的治疗”。
婚外情?
目前为止,的确还未有任何证据足以显示官方版本的“健康原因”说辞不可信。
也许秦刚过不久便能重回工作岗位,回到公众视野。
但也有可能是另一极端的收场——秦刚从官场上落马,甚至背上纪律乃至司法方面的罪名。
那假设不是健康问题,又会是什么问题让官方宁可放任传言漫天飞舞,也要语焉不详?
有未经证实的流言称,秦刚疑似与凤凰卫视主持人傅晓田有染,中国外交部发言人毛宁被要求对此事回应时,说了那句“我不了解你说的情况”。
但一些中国观察家认为,即使真有婚外情,按中国惯例,这也未必是什么足以定夺官员落马与否的关键要素。
因此,若秦刚的失踪和失势落马遭整肃有关,其中的内幕更可能是权力斗争、腐败、滥用职权这类情况,而非婚外情。
爱将陷入麻烦恐让习近平左右为难
在中国外交系统服务30多年的秦刚近年来仕途一帆风顺,升职速度之快在中国政坛更是极为罕见。
他在2021年7月被任命为驻美大使,结果仅过了17个月就被委任为外交部长。
今年3月,秦刚更进一步当选为国务委员,晋升副国级。
副国级相当于中国公务体系第二高级别的领导干部,由于副国级及最高级的正国级统称“党和国家领导人”,这意味着57岁的秦刚成了最年轻的党和国家领导人。
相较之下,其前任王毅花了12年时间,才从外交部副部长晋升为外交部长,之后又整整等了五年才晋身副国级的国务委员。
秦刚晋升速度之快之罕见,让外界解读为他是深受习近平信任及器重的亲信。
这也让他的失踪更具争议性,不论这出“寻秦记”如何收场,习近平恐怕都会陷入尴尬境地。
假设秦刚确实因“健康原因”消失,那还一切好说,照旧如常。
但若秦刚因“触犯某些天条”面临整肃,习近平则可能陷入左右为难:
若保秦刚,恐无法服众;但不保秦刚,则可能失去麾下效忠者的忠诚。
谁能直接取代秦刚,也是难题。
专门研究中国精英政治的当代中国研究院创办人薄智跃分析,现阶段要找人顶替秦刚的位置,恐非易事,当今台面上的其他人选不是资历不足,就是外交实务能力有限。
王毅不再处于外交第一线,退居地位更高的“外交沙皇”,也不太不可能重作冯妇。
虽说在外交政策方面掌握最大话语权的是王毅,秦刚无论是“平安归来”,还是“再也回不来”,相信对中国的外交基调应不至于产生太大影响,但作为国家对外第一线的门面,秦刚一日没露面,围绕他的各种谣言恐怕不会消散,官方的讳莫如深,更是火上浇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