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去年10月放宽边境措施后,日本的入境旅客数字逐渐回流。
根据日本国家旅游局今年2月发布的最新数据,去年12月入境日本的商务与休闲旅客人次为137万,今年1月增至约149万人次。
回流的旅客当中,三分之一来自韩国,相信前去日本的新加坡人也为数不少。
显然的,日本的魅力令旅客难以抵挡,纷纷飞往当地刺激经济。另一边厢,却有个有趣的现象与其形成巨大的对比:
日本人不爱出国旅游。
日本国家旅游局数据显示,比起2019年的2000万人次,去年出国旅游的日本游客人次下降86.2%,只有270万人次。
市场研究公司Morning Consult去年8月展开调查,询问15个国家共1万6000人关于他们出国的意愿。
结果发现,35%的日本受访者表示不会再出国旅游,位居榜首。就连排在第二的韩国(15%)和中国(14%)也被抛在后头,中韩不愿再出国的人数远不及日本。
值得注意的是,日本人对踏出国门没什么兴趣的趋势,早在疫情前就有迹可寻。
日本玉川大学旅游行为及心理学家中村教授在2016年进行的一项研究,就揭露了许多日本民众更倾向于留守国内。
他把这类人细分为两种:
声称会出国游玩但迟迟不落实计划的“消极主义者”(passivists),以及对旅游不感兴趣也不会出国的“否认主义者”(denialists)。
中村的研究报告透露,七成受访者为“消极主义者”和“否认主义者”,当中后者占约三成。
中村进一步指出,在疫情暴发前,2019年有统计说明,每年至少出国一次的日本人,只占了人口的约一成。日本总人口约为1.25亿。
境内旅游已满足 连护照都不需要
深究此现象的背后因素,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日本观光当局成功虏获了日本人民的芳心。
去年10月,日本政府推行国内旅游辅助计划,提供境内旅游费用的折扣,以协助受疫情打击的旅游业者。
名为“全国旅行支援”的计划,原本在今年的新年佳节期间暂停,但开年一周后又恢复。日本政府更表明,计划预料出会延长至3月。
除了业者受惠,无形中也鼓励了日本人留在国内观光。
日本一家旅行社巨头公司上月发表预估数据说,今年日本国内旅游人数相比去年料增加8.6%,达到2.66亿人次。
不仅是国内旅游优惠券具有一定的吸引力,疫情的不确定性,在很大程度上也左右日本人出国的意愿。
日本航空及旅游业分析师孝太郎就告诉有线电视新闻网(CNN),一场疫情已改变了日本人的思维。
“那些曾经出国玩的人,目前因受感染的风险而对出国感到害怕,但他们愿意在国内旅游。我认为越来越多日本人民发觉,日本境内有许多引人注目的旅游景点,无需飞出国也能享受玩乐。”
尽管日本拥有全球最强大最通行无阻的护照,却仅有少过两成日本人口拥有护照,从“无照”日本人之多,足见他们对出国旅游有多兴趣缺缺。
中村教授说:
“许多日本人觉得出国旅游非常耗时,需要花很多时间筹备和规划。”
日元贬值加薪缓慢 出国兴致缺缺?
日本人鲜少出国的另一个主因,离不开一个最实际的考量:旅游花费。
去年,日元汇率持续走低,贬值幅度达30%左右,日元汇率更一度跌破1美元兑150日元,创下32年来的新低。
日元暴跌导致日本民众生活成本增加,人民的可支配收入减少意味着更多人会选择待在家,或只探访附近的景点旅游。
CNN在今年2月初的一份报道引述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的数据说,日本员工2021年的平均年薪为3万9711美元(约5万3145新元),30多年前(1991年)的平均年薪则是3万7866美元(约5万零675新元)。
换言之,日本员工30年来的薪资涨幅低于5%。相比之下,七国集团(G7)成员国如法国和德国的员工薪资上涨34%。
加薪幅度缓慢加上日本经济也正处于复苏阶段,日本人为了省省省,必然会先搁置出国享乐的计划。
然而,有专家认为,这种“没钱花就留在家”的想法,似乎只是日本较年轻一辈的生活模式,日本年长人士未必持相同看法。
分析师孝太郎指出,相比年长一辈,日本年轻族群由于没太多钱,比较不可能会出国旅游,况且比起出国,他们在网上娱乐和电子游戏中能获得更多的乐趣。
“(反之)疫情一旦进一步趋缓,许多日本年长者都有意出国旅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