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只有对抗冠病疫情这种棘手问题需要成立 task force(工作小组)来解?近日本地也设立了一个工作小组来管理居民区内自由生长的野鸡、应付鸡啼扰民的问题。
这个在世界各国看似很简单的问题,在新加坡是尤其“鸡手”的问题。
汤申路野鸡扰民的情况,要追溯到2017年。
那一年,农粮局接获汤申新民阁组屋一带约20起有关野鸡扰人清梦的投诉后,迅速捕捉了24只野鸡,并将它们人道毁灭。
岂料这一举措竟引发坊间热议。一些居民表示惋惜,不能再让年幼小孩欣赏;一些感叹甘榜精神不再;一些则认为当局太残忍了,应送它们去飞禽公园或动物园,给野鸡们一条生路。
当局为了平息部分动物爱好者的怒气,还特地以“自然学”的角度解释说,这么做除了解决噪音问题,也为了预防禽流感,以及减低野鸡与新加坡的土生动物、国家濒临绝种的红原鸡(Red Junglefowl)杂交繁衍的可能性。
两年后(2019年),当局又收到有关野鸡的投诉。
那次,农粮局听取民意,让区内居民投票自行决定野鸡的命运,是留下还是迁置。最终超过1000人投票,9成表示要与野鸡为邻。
不过,2020年野鸡数量激增,从20只增加到四五十,噪音又扰人了。当局不再赶尽杀绝,而是将区内的10只野鸡送到实里达的景观花圃。
又是扑杀、又是民主投票为鸡请命、又是迁置,当局劳师动众,似乎始终无法满足全部居民的要求。
毕竟这是动物爱好者,和较不喜爱动物者之间的持续磨合问题。
最近几个月,新民阁第441座组屋至455座组屋又出现野鸡扰民问题。有居民称整天受鸡啼困扰,有时甚至凌晨2点也能听见啼叫声。
根据国家公园局今年三月的调查报告,区内目前共有69只野鸡,比2020年的50只还多。
这次,当局似乎找到了问题的根源,重点在于通过教育公众,来控制野鸡的繁殖数量。
于是,这次更大阵仗地成立了工作小组来解决这个困扰了居民五年的问题,一起寻找适当的方式去管理当地的野鸡。
工作小组的成员来自:
- 国家公园局(野生动物管理高级署长吕福明博士)
- 汤申新民阁居民委员会
- 关爱动物研究教育协会
- 碧山—大巴窑市镇理事会
- 关注野鸡状况的居民等
有网民就关心,这个工作小组的成员是否有鸟类学家的代表,或是懂得以自然方法应对野鸡的专家,毕竟野鸡是自然生态环境的一部分。
《海峡时报》报道,过去三个月,小组已推出多管齐下的措施:
- 在靠近组屋的大树上盖网,防止野鸡半夜飞到居民窗边的树上;
- 定期在区内捡鸡蛋,来控制野鸡的繁殖;
- 鼓励区内居民参加有奖寻蛋活动;
- 呼吁公众不要随意喂食野鸡,因这被认为是导致过度繁殖的原因之一。
蚁粉们有没有想到更好的应对方法呢?
然而,即便成立了工作小组,组员之间还是有分歧。
小组的组长上周四表示,为避免当地野鸡数目过多,在公园局的协调下,会将最多10只野鸡安置到农场。
自1997年起就住在该区的居民黄女士(54岁)是工作小组的成员。她说:
“我们当中的一些人感到被骗了”。
她表示,小组已达成共识,不会将野鸡人道毁灭,而是通过在区内搜捡鸡蛋的方式,控制野鸡的繁殖。她这么努力地寻找鸡蛋,可是小组还是违背她的意愿,把野鸡迁置。
没夜夜饱受鸡啼扰人的网民,自然会认为当局煞有其事的成立一个工作小组来处理“鸡毛蒜皮”的问题,是小题大做,浪费资源。
有网民就调侃说,我们是一个由许多特别“工作小组”组成的国家。如果一味地用这样的方法来解决问题,我们的公务员将需承担非常繁重的行政服务,例如解决野猪、猴子和鸡入侵城市社区的问题。
这让许多网民想起了最近的追捕野猪事件。公园局封锁义顺公园11天,出动20多人搜寻撞伤三人的野猪,最终为了公众的安全,将捕获的野猪人道毁灭。
有网民“酸”道:那要不要也成立工作小组,来管理婴儿半夜哭喊,咖啡店酒客吵闹、车辆半夜飞驰发出的引擎噪音呢?
这条线应该划在哪里,谁也说不准。
红蚂蚁在想,最近住所周围的乌鸦八哥鸽子繁殖超快,日夜叽叽喳喳都扰民,或许居民也要反映一下,搞不好当局也会考虑设立一个工作小组来处理?
有网民语带嘲讽地指出,是我们的城市发展先“侵略”野鸡们的生存空间。我们在享受生活之余,为何容不下它们也享用我们的空间呢?
其实,野生动物突然繁殖过快,肯定离不开外在因素的影响。
很多时候,万恶之源就是大家的“爱心喂养”。如果我们可以“狠下心”,让它们自生自灭,互不干扰和尊重对方的生活,就像本地的鸽子问题一样。这样一来,野生动物自然也不会给人类带来太多的负面影响。
有网民讥讽说,人类可以与危害生命的冠病共存两年有多,却不能与毫无杀伤力的野鸡共存,我们或许更应该学习如何欣赏大自然的美好。
上述网民所言不无道理。想想看,以往住在甘榜的祖辈和长辈们,不也是天天与鸡共存,鸡叫就起床工作。
如今我们发展成了第一世界,甘榜气息反而沦为了扰民问题?
红蚂蚁猜想,世界上应该没有一个国家像我们有这样的“鸡手问题”,其他国家一定觉得我们在为这样的问题而烦恼很好笑。或许连我们自己都觉得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