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去年冠病疫情在客工宿舍大暴发,政府将从事必要服务工作的客工临时迁入红山和达曼裕廊政府组屋,把他们与确诊客工分开吗?
那时,一些居民对与客工为邻持保留态度。前官委议员王丽婷于是与本地一群年轻人发起“一街之善”(Welcome in my backyard,简称WIMBY)的社区计划,希望借此消除国人先入为主的偏见,能以平常心视客工们为“兄弟”。
起初,“一街之善”只是透过不同的网上平台,让国人留言,鼓励和感谢客工,举办网上社区互动讨论会,邀请居民和客工参与,消除人们对客工的误解。
但他们并没有止步于此。
“一街之善”联合发起人胡伟明(24岁,大学生)早前受访时透露,团队成员大部分都在25岁以下,说明我国年轻一代还是有人非常关心社会课题的。
这一年来,团队策划了一系列的休闲活动,致力以较轻松的方式和渠道让国人更了解客工社群,协助他们更好地融入本地社会。
其中就有与客工一起线上唱卡拉OK的活动。在那次活动,除了唱英文流行歌曲外,国人也学唱孟加拉语歌曲,得以更了解客工们的文化。
团队也策划“请兄弟们吃烘培食物为他们庆生”的活动,让国人捐钱买曲奇、蛋糕、面包或者松糕(又称马芬,muffin),并鼓励赞助人写下祝语。最后,团队再将这些附上祝语的新鲜甜食送到客工手中。
另外,团队也在防疫措施较放宽时,邀请居民与客工一起郊游,玩户外游戏。
定期在客工宿舍设立“信箱”,让他们写明信片寄给远在家乡心爱的家人。
“一街之善”的项目负责人Nicole Ooi接受本地网媒慈母舰采访时分享了与客工做朋友的经验。
她说,像任何新的友谊一样,相互了解的过程一开始可能会相当尴尬。
但相互了解后,就会在社交媒体上互加好友,后来发现大家有共同的兴趣爱好,就会建立更深厚的友谊,成群结队一起外出,甚至是一对一出门,或平时发短信闲聊。
就像她与“兄弟”塔斯里夫(Tasrif)特别亲近,因为两人都爱做义工和喝泡泡茶。
其实来新加坡打工的客工,当中大多是20多岁的年轻小伙子,正值交友和发现新事物的年龄,要打开话匣子,一点都不难。
这让红蚂蚁想起以前一个同事与客工为友的故事。这名同事曾在工地里当工头,常和客工打交道的他,久而久之也和客工们建立了深厚的友谊,疫情前周末客工会煮咖喱邀请他一起享用,他出国旅游时也会买手信给他们。
Nicole Ooi指出,除了与他们建立友谊外,也要像对待朋友一样,学会聆听他们的建议,以及在他们需要时为他们发声。
她说,有一次他让“兄弟们”分享关于自己被歧视的经历,其中一人给她发了1000字的长文短信。
她从而得知,一些客工不太喜欢乘坐公共交通,因为担心自己工作一天下来,衣服过于肮脏,会让其他乘客不舒服。
“我认为‘兄弟’的担心并不是凭空而来的,在现实中一定是发生过的。”
得知客工在辛苦工作一天后,竟然还要担心给新加坡人带来额外的麻烦,让她感到非常沮丧。
客工工作时间长,再加上疫情期间行动又受到限制,导致Nicole Ooi很难与客工们相约见面。因此她会尽量腾出时间,优先与她的“兄弟们”见面,来了解他们的近况,聆听他们的意见等。
令人欣慰的是,冠病疫情让客工的福利问题成为国人关注的焦点之一,而这一意识的提高,也让更多的国人通过各种方式来给予他们关爱与支持。
Nicole Ooi观察到,过去的一年,国人对客工的关心与支持已成为一项主流努力工作。
当中有一群小四学生向她咨询如何采访建筑工地的客工,因为他们想为客工们做一个保护他们免受阳光长期曝晒的产品。
还有幼儿园的孩子们为客工献上了手绘图和感谢信。
为客工送烘培食物的活动去年4月开始时,每次只能凑到500个烘培食物。随着越来越多国人了解这项活动的意义,如今每次都会有2000个赞助的烘培食物。
诚然,我们不能只欢迎客工来建设我们的家园,却拒绝他们进入我们的社区。试着慢慢和他们做朋友,就是朝对的方向迈开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