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像是你会被活活压死,人潮不断地涌上来,根本没有空间让人下坡。”
“我好不容易才离开了现场,但人实在是太多了,你们有必要到场管控。”
上述这两段话,是一名韩国民众在10月29日傍晚6点34分,在离开首尔梨泰院万圣节派对后,拨电向警方通报的通话记录。
该民众侥幸地逃过了一劫,但约莫10万人在四小时后却身陷“人间炼狱”,经历了严重的踩踏事故。
迄今,已有至少156人在梨泰院踩踏事故中死亡。罹难者除了来自韩国、也有至少15个国家的旅客遇难,包括伊朗、俄罗斯、中国和美国等,其中又以20多岁的年轻人居多。
这是自2014年“世越”号沉船事故造成304人遇难之后,韩国发生最多人丧命的事件。
韩国总统尹锡悦宣布全国哀悼一周,他也将于下周举办官民联合会议,除了探讨悲剧发生原因,也会吸取他国案例的教训,加强安全措施。
韩国警方则在昨天(11月1日)举办记者会,向媒体公布了事发前民众来电的通报记录,原来早在事故发生前的四小时,现场就已经人潮拥挤,急需管制。
据韩国SBS电视新闻报道,除了最早于傍晚6点34分的来电,在踩踏事故发生前的四小时内,警方共接到79通电话,却没有立即采取行动,最后一通电话是在当晚10点11分拨出。
从晚上8时零9分至10时11分,警方连续接到电话称:
“人太多,乱成一团,有些人摔倒,有些人受伤,我觉得警察应该来管制一下。”
在惨剧发生前的一小时内,甚至有民众提议警方“快来让民众单方面通行”。而且11通电话中,共9次提到了“踩踏”。
然后在将近10点30分时,踩踏惨剧就发生了。
这些通话内容似乎印证了一些目击者的说法,指他们只看见警员在大路指挥交通,但是在拥挤的行人小巷及小街,只见到极少警员,甚至没有任何警力部署。
尽管警方强调,事发当天在梨泰院共部署了137名警力,但这些人员并没有到现场守护民众的安全。
韩国警察厅长尹熙根在记者会上鞠躬道歉,坦承意外当晚人流控管“不适当”,处理电话报案的反应也不足。
尹熙根也宣布,国家警察厅将设立独立机构展开彻查追责。
迈入事发后的第四天,许多韩国民众都到梨泰院地铁站外临时搭建的追悼区,为罹难者献花。
最令人揪心的,莫过于见到家属到首尔一家体育馆内认领死者的遗物。
在网上媒体拍到的画面中,只见有家属在馆内寻找遗物,有些人甚至一眼就认出了,立即将它拿起,抱在怀中崩溃大哭,需要有人搀扶着离开。
愿逝者们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