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巴黎残奥会首个比赛日,32岁的泳将叶品秀以2分21秒73的成绩为新加坡夺下此届残奥会的第一面金牌。
这是她在同一个项目中的三连冠,也是她自2008年参加5届残奥会以来收获的第六面金牌。
叶品秀抵达终点时,现场观赛的文化、社区及青年部长兼律政部第二部长唐振辉兴奋跳起来挥舞双手的那一幕被直播镜头捕捉到。李显龙资政和黄循财总理今早也在脸书上恭贺叶品秀夺冠。
红蚂蚁昨晚首次与家人一起观看残奥比赛直播,内心是激动的,鼻子是酸酸的,比观看奥运赛事时还激动,却不仅仅是因为叶品秀摘金。
红蚂蚁的70多岁母亲也是首次观看残奥赛事。虽然比赛在凌晨举行早过了入睡时间,她依然目不转睛地看着说:
“这个(残奥会)比正式的奥运会好看多了!”
母亲说,游泳选手们都太不容易了,他们做到了连正常人都做不到的事。红蚂蚁深以为然。
如果说观看奥运会,是在看一群身体健全的人不断突破自身局限的话,那观看残奥会,就是在看一群身体有局限的人,不断在比赛中变成健全的人。
级别背后的含义
每场残奥赛事,都有一个相应的级别代号。号码越小,身体功能障碍越严重。
在残奥会官网上,叶品秀参与的S2级,与S1级一样,被列为严重肢体残疾(例如,四肢严重协调障碍、功能高度丧失)。S11至S13级,属于视力障碍,S14级属于智力障碍。
患有肌肉萎缩症的叶品秀以往是参加S3级,但由于肌肉随着年龄的增长而退化,如今只能参加S2级赛事。
这些书面解释其实令人无感,唯有当全球观众亲眼目睹这些代号的赛事中,选手们都顶着哪些相应的身体功能障碍出赛时,就会深深被触动、被感动。
这,应该是残奥会存在的意义吧。
被困在残缺身体里的健全人
观看赛事时,家人们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
“选手们看起来与常人没两样”。
特别是S5级别以上的选手们穿上长袖长裤的运动服走进场时,看起来就与正常人无异。
其实,红蚂蚁这些年一直不认为叶品秀有何异于常人,除了必须坐在轮椅之外。
自2008年起,她在新加坡就成为家喻户晓的名字,名下挂着无数体育殊荣,有些是政府颁发,有些是体育团体颁发,有些则是媒体颁发。她也曾经是官委议员。叶品秀在红蚂蚁心中一直是闪闪发光的健全人。
直到昨天看她比赛,看她在领奖台上,光是想举起胸前那枚金牌都是一个挑战时,才意识到要走到今天这一步,她有多么的努力,又是多么的不容易。
这恰恰说明了新加坡社会的包容。我们在宣传残奥会选手时,一直都以人性化的方式给足了选手们应有的尊严,让国人觉得他们无异于常人。
毕竟,要带着残缺的身体出现在全球观众面前,让大家看到自己最不堪甚至最无助的一面,需要的何止是勇气?
昨晚,在叶品秀的女子100米仰泳赛事之前,也举行了男子S2级100米仰泳决赛。在那之后,又举行了女子50米自由泳S6级决赛。
这两场决赛都非常精彩,令人动容。
男子100米仰泳S2级冠军(22岁的巴西选手阿劳约,Gabriel Araújo)和亚军(24岁的俄罗斯选手丹尼连科,Vladimir Danilenko)自进场到脱下运动服入水备赛的过程中,都让人难以想象他们要如何完成赛事。
阿劳约双臂从缺,双腿只剩畸形的脚掌与躯干连接,但他有八块腹肌,而且能够用脚趾开代步车进场。一进入水中的他,仰泳姿势犹如一只畅游的小海獭,速度快得惊人,以1分53秒67夺冠。
丹尼连科则必须依靠助手牵他进场,双腿因肌肉萎缩而异常纤细的他只能趴在一个直立式轮椅上移动。然而水中的他与阿劳约一样敏捷,让电视机前的观众刮目相看肃然起敬。
女子50米自由泳S6级决赛中,中国选手蒋裕燕以32秒59的成绩摘下金牌。
蒋裕燕在脱下运动服以单腿站立在泳池边的那一刻,红蚂蚁挺心疼她。她的左臂左腿完全正常,右臂和右腿却有明显截肢痕迹,原来小时候的一场车祸夺走了她的右臂和右腿。
我们很难想象他们在训练时,必须付出多少努力和吃多少苦,又得经历多少常人难以承受与忍受的痛楚。
最深深触动红蚂蚁的,是选手们在逆境中绽放的超强感染力笑容,以及那份不屈不挠的毅力。在赛场上,他们是健全的人;在领奖台上,他们的灵魂比任何一个正常人都更为强大坚韧。
在残奥会官网上,叶品秀在个人愿望栏上只写着:
“想在巴黎残奥会上出赛。”
叶品秀何止是做到了。
新加坡国歌奏起的那一刻,红蚂蚁内心自豪感膨胀。
谢谢你叶品秀,你送给我们的永远不只是金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