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居住在新加坡的少女佐伊(17岁)喜滋滋通过自媒体炫耀父亲送她一个本地品牌(Charles & Keith)的托特包包作为生日礼物,并称之为“奢侈品”。
@zohtaco thank you da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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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到不能再小的事,单纯到不能再单纯的喜悦,却因为对“奢侈“的差异认知,触动年轻网民的虚弱神经,纷纷换来嘲弄和讪笑,仿佛听到少女心跌碎一地。
还好少女从容回应,不卑不亢,家境不富裕,父亲的礼物就是最珍贵的礼物。一番言论又再激起复杂情绪波涛,主流媒体已是闻风起舞,纷纷跟进转发,连总理夫人何晶也以文字支持少女懂得感恩。
更大快人心的是由两位青年企业家黄文杰和黄文华创办的Charles & Keith邀请少女和她的父亲共进午餐,事件算是圆满落幕。社会大众和媒体等于给予少女一个无形的温暖拥抱,赞许她的价值观,也打脸那些嘲弄和貌似嫌贫爱富的嘴脸。
然而网上激起的热议又何来,触动大众心弦又为何,恐怕隐含更深层的意义。
用什么品牌就是什么阶层?
首先,我们看到新加坡的贫富差距。
大家习惯性以商品标自我签化,你用什么品牌就是什么阶层,自我感觉良好之余,还要睥睨身边那个使用“平价”品牌的人。
我就曾被朋友戏言,怎么总爱用帆布袋出门,我咕哝:你管我?!那时那刻需要帆布袋就是它了,由场合决定。
其实,一个没有自信的人才需要所谓品牌来自我提升。
到头来,每个品牌都只是商品而已,其效应只是呼应它在你心目中的价值而已,无需再以此群分他人。
事件让我们看到一部分年轻社群却是打小就与“奢侈品”为伍,早见怪不怪,当他们看到有人拿着80元的本地包包就肆意踩踏,取笑。然而对佐伊来说,这笔费用在不宽裕的家计中,已相等于一两天的粮食。
市场价值 VS 无形价值
这也突显价值观的差异。
对佐伊而言,她真的认为其包包是“奢侈品”。一来,不是平时说买就能买,二来,是表达对父爱的感谢。在铺天盖地视包包为相对“廉价”,上不了“奢侈品”殿堂的前提下,她显然更重视包包的无形价值,远远超越其市场价值,也是她换来赞赏的原因。
这可能是很多本地同龄少年男女无法体会,甚至麻木于众多礼物所无法体会的感受。
其二,少女是移工家庭,来自菲律宾。
移工家庭在任何国家都不容易,不论贫富。条件较差者更是冷暖自知,尤其是在生活指数高的新加坡。佐伊在融入新加坡社会的过程中,等于上了不太愉快的一课。还好极地反弹,铿锵有力的坚持做自己。
其实周末在新加坡,你总是看到发展中国家的外籍工人或女佣在新加坡各个角落游玩留影,甚至连地铁站都不放过。
满脸的笑颜恨不得赶紧把家乡人也拉到现场似的。我们走过身边,也会想这有什么好拍的?那种心态可能就像那些人取笑佐伊的包包一样。
稀松平常的品牌当年曾是“奢侈品”
其三,我们可能越来越富裕,速度快得让我们忘记我们曾经也是个“平价”的发展中国家,曾经将如今看来稀松平常的品牌视为“奢侈品”。
例如在1970年代到1980年,快餐品牌例如A&W、肯德基、麦当劳和Swensen都不是我们普罗大众能日日光顾的“奢侈品”,可能只是生日一年一次才去吃的“大餐”。
如果你还记得当年的肯德基餐厅都使用陶瓷和玻璃餐具,跟今时今日的塑料、纸张容器和餐具相去甚远。时代越来越富裕也令我们省略曾有的用餐仪式感,忘却温暖的人情,以此换来机械式的便捷。
我第一次光顾快餐店是A&W,位于祖母武吉知马家一带的防洪沟上,应该是1970年初期。
即使不记得吃过什么,也记得祖母牵着我的手进去快餐店的新奇感。童年那么单纯的快乐,大概是目前网上节目选择众多的儿童无法想象的。
那天和刚入籍新加坡的年轻朋友相约吃饭,饭后她正好要去Charles & Keith换掉一个朋友送的深红色公事包,因拉链操作不顺。
售货员二话不说,在没有收据情况下迅速替换,但是拉链依然不如理想。或者换另一款包包?她后来作罢,并表示朋友祝愿她开启新生活的心意,比什么都珍贵。拉链拉着拉着也就正常了,结局欢天喜地。
自媒体是双刃剑,自导自嗨可能伤到自己
其四,自媒体效应对年轻人影响越来越大,突显他们对其依赖,花费大量时间流连其中,这是为人父母必须注意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通过自媒体自我炒作,自导自嗨,若年幼无知,很容易被其牵引和毁灭。
事件不但给佐伊上了一课,也让社会从多维度看清自己,我们越来越富裕,怎么反而变得越来越尖酸刻薄、越来越不可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