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红蚂蚁常被爸爸骂“捣蛋”,可是非但没有就此学乖,反而每次在电视新闻上看到某些国家发射导弹的消息,就忍不住哈哈大笑。
长大后,红蚂蚁发现了同音字的妙用,也因为从事文字工作的关系而碰上不少谐音造成的难题,最近还发现双语谐音字越来越流行了。
依稀记得几周前读到“马云‘润’了”这样的新闻标题,咦,明年是癸卯兔年,到时会不会出现人们齐齐“润兔gether”的标题?
这里先给大家稍作解释。
“润”指的是溜了、跑了,因为其拼音与英语的run(跑)相同,读音也近似。
“兔gether”则是将英文together(一同)的前两个英文字母改为读音相同的“兔”。
这是新加坡华族文化中心为了迎接癸卯兔年而设的艺术装置,通过三位与农历新年相关的人物兔仔(兔子)、旺来(黄梨)和年妹(年兽),讲述本地过年期间的传统习俗,展示过年过节之时,家人团圆、亲友相聚的重要性。
“双语谐音字”其实已经存在了一段时间,牛年里一句简单的“Happy New Year”就能化身为“Happy 牛 Year“,就是借着读音相近的中英文词汇制造“笑果”。
华文同音字众多,为谐音字创造了条件。大家觉得“花开富贵”、“大地回春”、“心想事成”等传统新年贺词千篇一律,想借谐音玩转文字,制造新意,可以理解。
问题是,近年来让大家印象较深刻的谐音字多是“翻车”的案例,其中被人吐槽得最严重的相信是2018年的“开花结狗”。
“开花结狗”可能是因文案工作者没有意识到新台两地之间的文化差异,将台湾广告人的创意照单全收的“结狗”,红蚂蚁曾经谈过,也就不再赘述。
像“兔gether”和“Happy 牛 Year”等双语谐音可能让来自其他地区的华人摸不着头脑,在本地却找得到发挥的空间,或许是新加坡人习惯中英文双语的缘故。
必须指出的是,这不是为我国的双语教育点赞。相反地,一些有识之士认为,新加坡华文水平普遍低落,谐音字用多了,恐怕误导无法辨认谐音字的观众,造成后者误以为谐音字是正确的。
简而言之,就是“我们玩不起”。
为谐音字加上开关引号,或以不同的颜色或字体标出,虽能帮助读者认出谐音字,却可能因为平面设计的局限而难以做到。
话说回来,用得恰当的谐音字不但引起读者共鸣,还能留下深刻印象,可说具有画龙点睛之效。
华族文化好些意象,都源自于谐音,跟农历新年有关的就包括年年有余(鱼)和方言发音近似“旺来”的黄梨。
清代作家曹雪芹更是在古典名著《红楼梦》里将谐音玩了个够,他在第一回就用“以假语村言,将真事隐去”形容自己的写作手法,并带出贾雨村、甄士隐两个关键人物。
“雨村”和“士隐”还只是这两人的字,他们的名留待蚁粉自己查询。但从他们的名来看,如果这两人活在现代,一个可能实在没人理会,另一个可能四处散播假信息。
当然,新加坡也不是找不到一些谐音玩得到位的例子,其中包括两部电视节目的名称,即邀请外国人士分享融入我国社会的经验的《国记交意所》,和为公众改造家居的《家简尘除》。
来临的兔年,就不知道会不会有人觉得“兔飞猛进”、“兔气扬眉”太过平淡,脑洞大开,用谐音“创造”出一些奇葩的贺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