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政部长尚穆根日前一句话颇有意思，他说各国都进行间谍和渗透活动，没有国家可自称天使（there is no angel）。
这位部长是在国会辩论“防止外来干预”法案时，把一个现实问题说白了，希望激发民众防戒之心。
国与国之间的间谍活动，一般民众其实是有基本知识的，主要来自欧美间谍电影。这几十年来，我们都知道007占士邦如何出生入死，打击世间各类坏人，剧终前及时解救世界于大难。
不过，电影输送的知识，跟现实总有点距离，总有不足的地方。
第一，电影呈现的是黑白世界，像占士邦这样的红毛特工大多是好人，是无私的天使，而与西方国家对立的非白种人士，往往是十恶不赦的坏人。
第二，一些人或以为电影里的打打杀杀，只是演戏让人消遣罢了，大伙从报纸里绝少看到这样的消息。
事实是，现实里的情报活动比电影里的复杂得多，也残酷得多。
最近，《纽约时报》就爆料，近几年里，美国中央情报局（CIA）在多个国家设立的情报网络被一一捣毁，导致数十名CIA的线人被捕或被杀。
这篇报道说，近年来，俄罗斯、中国、伊朗和巴基斯坦等国的情报机构一直在追捕CIA的线人，有时还把他们转化成双重间谍。
一些专家说，CIA向来自我感觉良好，自觉是世界最厉害的情报组织，不过实际上，它使用的科技和技术日渐过时，没有为特工和线人提供足够的安全掩护，也没对潜在的反间谍风险给予关注。
与此同时，CIA也低估中国和俄罗斯等地抵御外国渗透的实力。高端科技如人工智能、生物识别扫描、面部识别的运用，使中俄各国更容易追踪美国情报人员，并使情报人员与线人的会面和沟通更加困难。
报道引述CIA前官员的话说，CIA所使用的机密通信系统曾遭到破坏，导致CIA在中国和伊朗的联系网络被暴露。
这一来，美国在他国招募情报人员的工作越来越难了，需要九牛二虎之力，再加运气，才能重新建立坚实的情报网络。在这之外，情报人员必须承受的风险更大了，就不知还有多少人有此胆量和意志。
这不是美国媒体第一次报道CIA相关的困境。
美国媒体过去曾经报道，约十年前，CIA的一个联络通信系统疑遭中国国安部门破解，导致至少30名美国间谍被铲除。美国情报界经过多年调查，也无法确认具体原因。美国《外交政策》杂志说，此案是中情局数十年来的最大败笔。
间谍活动贵在保密，各国政府都不太愿意公开成败，以免泄露策略和详情，自我毁灭。这也意味着，若有特工或线人被杀害，各国政府也不可大义凛然的，以人权或人道为理由，向他国提出抗议或控诉。
情报人员随时招惹杀身之祸，又毫无法律的保障，也无从求情伸冤，可说是人间绝无仅有的一门“专业”。
对于被捕被杀的线人，西方媒体是带着几分同情描绘他们的遭遇。但是，从被渗透的国家的官民眼中，他们多半会被视作无可饶恕的卖国分子。
在中国抗日战争中，充当日本皇军间谍的中国人，一律被称作“汉奸”。直到今天，在一般华人的思维里，这个字眼含义深重，包含着仇恨和鄙视，也一直很难找到准确的英文译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