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新加坡的蚁粉,对这只鸟的叫声肯定不陌生,甚至可能被它吵醒过无数次。
它清晨也叫,深夜也叫;新加坡人还根据它响亮的叫声,为它取了个绰号—— “uwu” bird。
但它的“本名”其实是:
噪鹃(Asian koel)。
果然是名副其实的“噪音制造者”啊!
被投诉“与害虫没什么两样”
国家公园局平均每年接获约640起有关噪鹃鸣叫的投诉,报章上也不时有读者投函发泄怨气。
上个星期,一名读者致函《海峡时报》申诉,狮城的噪鹃数量有明显增加的趋势,出现的频率比10年前更高。
他说,噪鹃刺耳的叫声会打扰睡眠,若缺乏足够休息,还会间接影响心理健康。
“噪鹃带来的噪音污染,使它与害虫没什么两样。”
他也呼吁有关当局监测噪鹃数量,并在必要时进行管控。
过了两天,另一名读者投函为噪鹃“平反”,呼吁人类更加包容,学习与野生动物和平共处。
她指出,噪鹃只会在交配季节鸣叫求偶,而这类叫声跟儿童难过时的哭声、玩闹时的尖叫声和笑声无异。
“邻里社区有儿童也有噪鹃,我们两者都应该包容。即使儿童发出的噪音有时比噪鹃还吵,我们也不曾要求对儿童进行管控。”
针对这两名读者的反馈,国家公园局野生动物管理高级署长侯俊明回函时说,公园局在管控新加坡的飞禽数量方面,向来采取以科学为依据的全面方法。
至于住宅区里的噪鹃数量,公园局与市镇理事会合作,采取了这些“可持续且人道”的措施:
找出噪鹃经常出现的“热点区”
移除乌鸦巢穴(因为噪鹃专在乌鸦巢里产卵)
通过修剪树木和采收水果,改变噪鹃的环境和食物来源,“鼓励”它们到远离住宅区的地方栖息和觅食(因为噪鹃经常在住宅区和公园的树上吃浆果和水果)
乌鸦的克星
不过,要发现噪鹃的踪迹,可没那么容易。
它们习惯隐身在大树茂密的枝叶丛中,往往是只闻其声,不见其影。
即使发现了它们,也可能误以为是乌鸦。
雄性噪鹃全身乌黑,确实跟乌鸦长得很像,但它们的共同点仅止于此。
最大的区别是:雄性噪鹃的眼睛是鲜红色,喙是浅黄色,尾巴也比乌鸦长了一点点。
雌性噪鹃的羽毛就美多了,深褐色中带有白色斑点,个子较纤细,体态也较轻盈。
新加坡自然学会观鸟组副主席温昌解释,噪鹃一般都单独活动,但如果有超过两只雄鸟聚在一起,就不得安宁了。
“它们会拍打翅膀和扇动尾巴来相互对抗,甚至会为了讨好雌鸟而大打出手。”
不知道是因为长得像乌鸦,还是看准乌鸦“爱子心切”的天性,噪鹃经常使出这样的招数:
在乌鸦巢穴里产卵,让乌鸦代为孵化和养育。
这种只生不养的特殊繁殖行为也叫“巢寄生”。噪鹃不筑巢也不孵蛋,更不愿共同承担养儿育女的责任。
别以为乌鸦是心甘情愿帮忙的,也别以为噪鹃有事先征得乌鸦的同意。
可怜的乌鸦爸妈大概是喂养了好一阵子,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在帮噪鹃照顾孩子,而自己的孩子早已被噪鹃踢出巢外。
这也是乌鸦数量越来越少的原因之一。(我们是不是应该感谢噪鹃帮助政府抑制乌鸦繁殖?)
不过,别忘了乌鸦可是很记仇的!难道噪鹃不怕乌鸦来寻仇?
从“短期访客”到“永久居民”
许多人一听到噪鹃的叫声就会联想到新加坡,但有趣的是,噪鹃其实不是新加坡土生土长的品种。
这种来自北方的候鸟,原本每年9月至隔年3月会飞来新加坡避冬。
到了1980年代后期,有的噪鹃住着住着就索性不走了,从“短期访客”转为“永久居民”。
噪鹃能发出各种不同的叫声,但最“经典”的要属重复性高、音调也高的交配鸣叫,每到年底尤其频繁。
红蚂蚁不明白的是,噪鹃怎么好像一天到晚都在交配?有的甚至在清晨四五点就开始鸣叫,难道它们都不用睡觉吗?
温昌解释,雄性噪鹃鸣叫不只是为了求偶,还有“宣示主权”的作用,仿佛是在说:
“这棵树是我的地盘,你敢过来试试看!”
公园局指出,虽然一些公众对噪鹃的叫声觉得反感,但喜欢这类野生动物的还是大有人在。
更何况,噪鹃在新加坡被列为受保护动物,不能随意捕捉、饲养或宰杀。
得饶“鸟”处且饶“鸟”,大家就张一只耳,闭一只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