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上经常可以看到,有组屋居民在走廊堆积杂物,遭邻居投诉。
组屋走廊毕竟是公共空间,如果阻挡走道,又引发火患隐忧,确实应该取缔。
但在组屋走廊的墙上作画和装饰,应该无伤大雅吧?
至少住在武吉班让Senja Heights第641A座组屋的San是这么认为的。
30多岁的她搬来不到一年,就在住家外的墙上张贴世界地图和高楼大厦的贴纸,还挂上列出各大城市名字的展示板。
(难道这就是不出家门也能环游世界的概念?)
San还没来得及获得左邻右舍称赞,却先在2023年12月21日接到荷兰——武吉班让市镇理事会的警告信:
“请在2023年12月29日之前清除你的物品。市镇会有权随时从公共区域清除这些物品,不会另行通知。”
原来,市镇会人员是在例行检查时发现这些贴纸,并已在12月20日和21日连续两天发出“通知卡”。
由于迟迟未得到San的回复,市镇会只好发出“最后通牒”。
市镇会在警告信中提到:
“在市镇会法令下,在公共物业或开放空间张贴展示牌,以及安装未经许可的固定装置或物品,是不被允许的。”
不过,San似乎认为这个理由不够充分。
她把墙壁装饰的照片寄给公民记者网站STOMP时说:
“这些贴纸上既没有污言秽语,也不是在推销物品;既没有惹恼任何邻居,也不会造成安全隐患。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不能给组屋区添点活力?”
San接受《海峡时报》访问时说,她只是想为社区增添美感和气氛。
“我听说盛港一带也有居民装饰走廊,还特地去查询如何装饰才不会触法。”
San目前已获得同一层楼的五名邻居支持,向市镇会联署请愿,希望可以保留这些装饰。
市镇会答复媒体询问时表示,已跟屋主取得联系,正在“积极友好地与对方合作解决问题”。
“金梯”反应两极 引发国会激辩
在组屋墙上黏贴纸,是艺术创作,还是破坏公物?答案见仁见智。
蚁粉还记得2017年,在惹兰拉惹第103座组屋楼梯上贴金箔的“金梯女孩”吗?
当年25岁的拉萨尔艺术学院女学生蒂雅(Priyageetha Dia),看到住家外的楼梯一片灰茫茫,决定铺上耀眼的金箔。
她当时说:
“我只是想暂时记录下来,当成专题作业的一部分。如果没人投诉,才把它留下来。左邻右舍也觉得‘金梯’让居住环境看起来更有喜气,也生气盎然。”
不料,“金梯”的照片在网上迅速流传后,引起两极反应,还在国会上引发激辩。
虽有不少议员和网民肯定“金梯”的艺术性,但蒂雅未经许可就在公共设施上创作,在法律上还是站不住脚。
时任文化、社区及青年部长傅海燕提醒:
“在社区进行艺术创作,应先征得业主许可,这是基本的礼貌。”
时任文化、社区及青年部政务次长马炎庆也说,蒂雅的出发点是好的,但创作时或许没有考虑到对清洁工人或市镇会维修工程造成的不便。
“希望市镇会能以开放的心态去接受和考虑一些非正规要求。艺术家仍可享有创意空间,但要了解公共空间不是属于个人的地盘。”
在舆论压力下,蒂雅最终主动用漂白剂清除楼梯上的金箔,仅留下一小块作为纪念。
干预行为看似严厉 实为必要之举
关于组屋区公共空间的使用,近期因居民不满小学生在组屋底层踢球,再次成为舆论焦点。
官委议员赛义德哈伦医生(Syed Harun Alhabsyi)今天(1月9日)在国会提出休会动议,探讨如何通过共用空间打造社会凝聚力。
他指出,社会凝聚力每天都在这些共用空间“受到考验”,也是发生冲突的“第一防线”,但这些空间正是让左邻右舍了解彼此、寻找共同点和培养良好关系的交界点。
“我们了解市镇会处理这些邻里投诉也不容易,但当我们限制这些自发的创意行为,其实错失了让老中青三代交流的良机。”
“多一点创意,多一点让步,或许就可以找到双赢的解决方法。”
内政部兼国家发展部政务部长费绍尔副教授答复赛义德哈伦时解释,市镇会的一些干预行为或许看似严厉,但对于平衡所有居民的利益是必要之举。
“市镇会和相关机构会直接与受影响居民沟通,但如果双方都不愿妥协,市镇会只能直接干预,以确保共用空间的开放和包容性。”
在红蚂蚁看来,一些事情如果私下调解,或许还比较有回旋的余地。
一旦摊在众人面前,相关机构就不得不采取较保守的做法,使得原本可以从宽处理或给予破例的空间都被压缩了,这未必是社会所乐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