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在新加坡当一名专业养蜂人不是梦,新跃社科大学今年11月将会在持续教育与培训课程(Continuing Education and Training)下推出本地首个专业的养蜂课程。
促成这个课程的幕后功臣是本地的养蜂人张振雄(64岁)。
张振雄是奇艺蜂园(Bee Amazed Garden)的创办人,奇艺蜂园除了为蜜蜂提供庇护,售卖蜜糖,也举办养蜂课、蜂蜜品尝会和其他教育与亲子活动。执教经验丰富的张振雄也受学校和企业之邀,以蜜蜂为题材,讲解有关蜜蜂和蜜糖的知识,让大家学习有关知识来创业。
奇艺蜂园的原址在义顺卡迪地铁站旁的罗弄真查鲁(Lorong Chencharu),可惜的是该区土地早前被规划为住宅用途,奇艺蜂园去年被令搬离现址,让路给当局发展住宅区。
几经周折,张振雄的12个蜂群共10万只蜜蜂今年3月终于找到了新的住所。
管理新跃社科大学屋顶农场的Nutrious Farm在农场腾出位置给张振雄养蜂,也让他和这所大学结下不解之缘。
张振雄是名副其实的“爱蜂人”,他的目标是打造一个亲蜜蜂社会,希望大家看到蜂窝的时不是歼灭它们,而是把蜂窝搬移到安全的地方养殖,实现有朝一日本地也能生产“新加坡制造”的蜂蜜愿景。所以,他农场里养殖的蜜蜂,都是从住宅区救援出来。
目前,张振雄正在为新跃社科大学设计一门养蜂的持续教育和培训课程,借此帮助学生们消除对蜜蜂的误解乃至恐惧,了解蜜蜂如何帮助保障粮食安全,并培训灭虫公司人员进行蜜蜂救援。
此外,业内人士表示,让更多人掌握养蜂这方面的技能,将有助于解决目前蜜蜂专业人员短缺的问题。
为什么要搬移蜂窝,而不歼灭它?
很多人对蜜蜂的认知仅限于蜂蜜,有的甚至将蜜蜂视为害虫,唯恐除而不及。
其实,小小的蜜蜂可是自然界的重要推手,为至少七成的植物传播花粉,促进生态繁衍。全球有三分之一的农作物须透过蜜蜂授粉,蜜蜂数量锐减,会大大影响食物供应。
像中华蜜蜂(Asian Honey Bee)、矮蜂(dwarf bees)一般性情平和,鲜少蛰人,只有蜂巢受到威胁时才会攻击,因此一般都能安全地搬移。
2016年至2020年期间,国家公园局共收到了约8400份除蜂窝(蜜蜂、黄蜂和大黄蜂)的请求。
除蜂窝的默认方法都是消灭它们。值得欣慰的是,国人渐渐对蜜蜂改观,本地至少有三家蜜蜂救援公司和一些灭虫公司正在尝试改变,改用重新安置蜂窝的做法。
害虫控制公司Origin Exterminators董事 Winston Baptista告诉《海峡时报》,即使经过我们的三寸不烂之舌努力教育客户,最终每五次消灭蜂窝的请求中,只有一次成功地重新安置,原因在于移除蜂窝所需的金钱和时间。
用有毒化学物质消灭蜂窝只需要45分钟,但重新安置蜂巢需要30分钟至10个小时,取决于蜜蜂的种类和蜂巢的位置。
搬迁蜂巢服务往往比歼灭更昂贵,因为所需的时间更长,所需的设备、专业的培训、安全检查和运送到保护区的程序也更繁琐。消灭蜜蜂的服务约为150元,重新安置蜜蜂的价格则在150至450新元之间。
蜜蜂非营利救援组织The Sundowner的创始人蔡旭贤因为获得了全球物流公司和德国基金会Stiftunglife为期四年的3万2000元赞助,可以以半价向灭虫公司提供重新安置蜂窝的服务。
2022年,该组织进行了88次救援,比2021年的约30次翻了近两倍。2023年至今已经进行了75次救援,其中两个客户是宏茂桥市镇会,以及裕廊——金文泰市镇会。
“爱蜂人”——张振雄
张振雄在养蜂前,当了37年的教育工作者,20岁就任教于裕廊永安小学,90年代到香港执教八年,是新加坡国际学校(香港)的第一批老师。2003年起前后在彰德小学和柏盛小学担任副校长一职。
原本以为会安稳执教到62岁退休,但10年前带领学生到槟城进行交流活动,参观当地蜂园后,自此就深深爱上了蜜蜂,无法自拔。
张振雄受访时笑说,当年身为交流活动的安全负责人,初次听到参观蜂园时,他认为太危险了,还大力反对。
后来他与两名在印度和缅甸养蜂的友人取得联系,透露自己想养蜂的想法,还亲自飞到缅甸协助管理当地一所养蜂学校,帮助提高当地养蜂人的收入。
由于职务繁重又不想留下遗憾,他决定在57岁时提早退休。不料,放下教鞭后却听闻缅甸学校关闭,两头不到岸,让他一度怀疑是否做了错误的决定。
于是他给自己一年时间,向本地资深养蜂人拜师,因为养蜂人有随花季迁移的习性,他辗转在缅甸、尼泊尔和以色列等国家游学,学习养殖蜜蜂的相关知识。
2015年他到澳洲两周协助儿子办理大学入学手续时,听闻澳洲有不少养蜂专家,于是电邮10名养蜂高手想要拜师。最后和4人取得联系并会面,对方愿意倾囊相授。
在澳洲学习期间,张振雄也担任助理,协助养蜂人“拯救”蜂窝,即将野生蜂窝转移到更安全的地方。
张振雄一心想成为蜜蜂守护者,终于在2017年创办了“奇艺蜂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