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虽然新加坡称为“狮城”,但其实除了公元12世纪巨港王子来新加坡时曾间过狮子之外,岛上一直不见狮踪,倒是有不少马来虎的踪迹,而且是会吃人的那种。
英文《新加坡纪年报》(Singapore Chronicle)1831年9月8日刊登了相信是本地第一则虎患的报道:
一名华族伐木工人在欧南路(俗称四排坡)一个华人庙宇后方的森林里被马来虎咬死。新闻写说,该名工人的尸体被友人发现时,只剩下头部和其中一条腿的部分残骸,四周都是老虎留下的明显足迹。
英文报纸《新加坡自由报》(The Singapore Free Press)1839年5月报道,两名华人在如今的实龙岗路被马来虎叼走了。
到了1860年代,一年内竟有约300人被马来虎咬死,狮城几乎要改称为“虎城”。
我国前外交官许国丰(72岁)日前在面簿上简单介绍了这段鲜为人知的骇人历史。毕业于国大动物系的许国丰,目前是李光前自然历史博物馆的荣誉研究员。
虎从何来?
许国丰写道,
马来亚虎并非在新加坡土生土长,相信它们是从马来亚半岛游过海峡,先登上乌敏岛和德光岛后,再继续游到新加坡本岛来觅食和寻找繁殖地。
起初,这些过海之虎只在未开发的林厝港、蔡厝港及裕廊一带称王。它们一般在森林里游荡,以野猪和鹿为食。
随着人们对新加坡森林的开垦(橡胶园和胡椒种植园的开发),马来虎的栖息越变越少,无法获取足够的食物,于是这些马来虎开始捕食家畜和人类。
再加上新加坡商业的繁盛,市区范围不断扩大,马来虎到市区来“进餐”的路程也缩短了,虎患也就更为严重。
19世纪中叶(1840年至1860年),新加坡还因为有成群的食人虎而名声大噪(臭名昭彰)。当时,殖民政府试图用毒药和陷阱来对付这些马来虎,但收效甚微。
许国丰在另一则面簿贴文也刊出一幅创作于约1865年的原画,描绘了1835年乔治·科尔曼(新加坡第一任殖民时期的公共工程主管)和他的印度囚犯劳工在考察新加坡丛林时被马来虎袭击的情景。
红蚂蚁查找到的记载写道,那些可怜的囚犯人,在岛上内陆干活时常常受到惊吓,有时会被马来虎直接叼走吃掉。
曾有英殖民者看到,两名华人在树林里开辟一块地来建花园。由于非常害怕马来虎,一人工作,另一人负责敲锣吓走马来虎。
有一天,其中一人听到锣声停了,抬头一看,发现同伴和锣都给马来虎叼走了!
虎患越发严重,殖民政府悬赏打虎者
已故资深报人、历史掌故研究者韩山元也曾在《联合早报》写过这段历史。
据他所描述,当年殖民政府为了鼓励人们当武松消除虎患,在1838年开始悬赏打虎者,每杀一虎,奖金20元。
打虎要冒生命危险,有人打虎不成反给马来虎当了晚餐。
轻赏之下难出勇夫,连当时的英文报章也批评奖金太低,政府于是一下子将奖金提高为50大元。
猎虎者还可以将虎肉、虎骨、虎皮卖掉赚钱,打虎可以发财。那时工人每月工资还不到10元,猎一虎总共获利百余元,等于两年多的工资,许多人都愿意冒险。
1860年,虎患达到高峰,这年命丧虎口者多达300人,猛虎还不时跑到市区行凶,市民谈虎色变,在马来虎威胁下提心吊胆过日子。
殖民当局只好把打虎奖金提高到100大元,欧籍人的商会还另发奖金(打死一虎奖50元),使奖金增到150元。
重赏出勇夫,最有趣的是出了两个“红毛武松”,一是卡罗尔,一是卡尔尼,他们都改行当猎虎者。
卡尔尼原是警长,先是以猎虎为副业,后来干脆辞职,把副业当正业。那时,改行当猎人,竟成了一种时髦,就像前些时候很多人改行当股票经纪一样。
猎虎者有增无减,马来虎则有减无增,小虎还没长大,“老”虎却纷纷死在枪下,虎踪渐少,虎患渐缓。本世纪30年代,蔡厝港一带偶而还有虎踪,到1940年,虎患基本上消除。
只是没想到,当年我们对马来虎赶尽杀绝,时至今日又把马来虎列为受保护的野生动物。在本地要看到马来虎的踪影,只能去动物园了。
许国丰说,如果公众对本地马来虎的历史有兴趣,可以去“人类X自然:新加坡环境史特展”看看。
这个展览将举行至10月26日,由国家图书馆管理局策划,展出超过150件动物标本(如马来虎、淡水螃蟹、马来貘等)、地图、插图、史料、国家藏书和手稿等,梳理出我国两百多年来人类与自然的关系演化。
地点就在国家图书馆大厦的10楼展厅,时间是早上10时到晚上9点,重点是免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