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蚂蚁今年初介绍过,乌节路一带的不少购物中心人烟稀少,称不上“购物天堂”的美名。
其中最“臭名远播”的,就是豪杰大厦(Orchard Towers)。
这个综合发展型项目不只供零售用途,也有办公室,但入夜后大厦内的夜间场所就会开始营业,非法卖淫活动猖獗也是“公开的秘密”。
2002年及2019年,豪杰大厦曾两度发生命案,2022年大厦外也发生恶劣群殴事件。种种治安问题加上乌烟瘴气的形象,引起不少公众关注与投诉。
根据史料,豪杰大厦是在1975年开业,全盛时期是新加坡最“热情”的夜生活去处之一,坊间甚至称它为新加坡的“非官方红灯区”。
不过,警方去年7月以公众安全、卖淫活动,及滋扰问题为由,向豪杰大厦的夜间场所业者发出通知,他们的公共娱乐场所执照不会获得更新,必须尽快另寻出路。
到了今年4月,警方宣布大厦内的公共娱乐执照获准延长两个月至7月。如今已经进入最后倒数阶段,但一些业者对未来的规划仍毫无头绪。
两条后路都布满荆棘
这些被令无法继续经营夜间场所的业者,基本上有两条路可选:
要么转型,要么搬走。
市区重建局回复《海峡时报》询问时说,业者可转换为其他商业用途,例如家庭餐馆、商店或健身中心等。
不过,要从做了十几二十年的老本行突然“走入厨房”,让夜间场所老板陷入两难,甚至感觉上会转入死胡同。
一名在大厦里经营两家酒吧的业者坦言:
“要让我们转而开餐厅的这个想法,等同于叫我们关门大吉。”
经营夜总会生意25年他对经营餐馆一窍不通,加上他的酒吧空间目前没有相关辅助设施来支撑餐馆的运作模式,要安装排气系统和扩建厨房都是数额不小的开销。
业者面对的另一个挑战,就是迟迟找不到合适的迁移之处。
有业者透露,他向市区重建局查询能否搬迁至附近的购物商场,如卡佩芝大厦(Cuppage Plaza)和乌节路商业中心(Orchard Plaza)等,但当局的回复是,不能在这些商场经营夜间场所。
据悉,房地产集团远东机构收到豪杰大厦一些租户的询问,目前正在重新审视他们的空间需求,及评估其零售物业租户组合及合适空间的可用性。
另一家收到询问的房地产公司凯德集团则说,旗下购物商场能出租的空间所剩无几。截至2022年底的数据,凯德的零售店占有率高达98.3%。
业界人士认为,夜间场所业者接管已经有公共娱乐场所执照的地方或许更合适,但按照当前的市场走势,似乎不易达成。
一些最近刚刚集体出售的商场如建安大厦和黄金坊,旗下业者也在找地方搬,因此市场上的零售商铺租赁需求也很高。
市区重建局发言人说:
“基本上,新的夜间场所不能靠近住宅发展地区,也不准在那些公众反馈此类用途将造成不便的社区内营业。”
业者“钱”途不乐观
说到找寻租赁空间,另一个随之而来的问题就是租金。
综合媒体报道,豪杰大厦夜间场所业者预计,即便找得到新店面,也有很高的几率会让荷包破一个大洞。
一名经营KTV酒吧的老板说,他的酒吧面积1万5000平方英尺,几经波折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容身之处,却发现租金比目前高一倍(每平方英尺20新元)。
“酒吧空间这么大,我们付不起30万新元的租金。”
承接父亲在70年代开设的夜总会的另一名老板告诉美国新闻网站《商业内幕》,为了得以继续维持生计,他估计得花40万至50万新元。
迷失方向的还有他 / 她们……
除了经营夜间娱乐场所的业者,另一组前途不明朗的就是性工作者。
根据新加坡法律,只有在有执照的妓院才能合法卖淫,其他地区包括在豪杰大厦,从事卖淫活动是违法的。
然而,大厦多年来以成人娱乐闻名,随着业者执照不获更新,性工作者何去何从,也成了未知数。
非盈利组织Project X执行董事何思慧透露,大厦的性工作者来自四面八方,相当“国际化”,包括柬埔寨、阿根廷、肯尼亚、菲律宾,和澳大利亚等。
她说,豪杰大厦夜间场所的灯牌逐渐熄灭,性工作者的生意也随之骤降。
“许多这些客工须支付高额代理费,或欠代理人的债务未还清。一旦收入减少,将影响他们偿还贷款的能力,进一步使她们深陷债务,最遭的情况就是陷入贫困。”
何思慧也说,除了性工作者,其他如酒吧女招待员、保镖、调酒师、厨师、表演者、色情舞者等的生计也会受到冲击。
几乎可以肯定的是,待下个月起他们都相继“出走”后,豪杰大厦的命运也会发生变化。
《商业时报》去年在一篇报道中写道,配合乌节路重振计划,豪杰大厦今后最有可能的走向就是重新发展,甚至是集体出售。